他有些好奇任燈這些年的生活軌跡,便問:“你這些年一直都在平京嗎?”
任燈點頭。
在京大讀完研究生,她去了現在的這所大學當英語老師。
高三下學期和複讀的那年過去後,她生活一直都很平淡穩定。
景宇陽感慨,“沒有一份工作是輕松的。”
隨軻不知何時停了筷子,“還跳舞麼?”
景宇陽也直直看向任燈。
當年在平京四中,任燈高一軍訓時跳的舞直接上了熱搜。
這麼多年過去了還在四中官網首頁當招生宣傳。
任燈連續三年蟬聯他們那屆四中校花寶座。
雖然當事人對這毫不在意,可提到任燈,哪個男生沒有春心湧動過。
任燈垂下眼瞼,“不跳了。”
“為什麼?”
景宇陽問得急,臉上的可惜和不理解刺得任燈心髒被蟄了下。
早就不疼了的腳踝,這一刻隱隱傳來踝骨碎裂的痛感。
景宇陽意識到自己問的話題觸及到了任燈的隱私,忙解釋,“就是覺得可惜,沒有別的意思。”
任燈高三那年接二連三的變故,他到現在仍覺唏噓。
察覺到景宇陽語氣變得小心起來。
任燈掀起眼睫,笑著說了聲“沒關系。”
空氣短暫的安靜了幾秒。
隨軻黑眸無聲落向她,在看清她眼底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卻散不開的傷懷時,眸色比皚皚積雪還要冷寒。
景宇陽把話題拉到自己和隨軻身上。
“我大學和軻哥在宜安上的,期間也跟著軻哥去國外留學了兩年,回國後進了現在這家三甲醫院。”
任燈安靜聽著,在景宇陽的話裡知道了些隨軻的過往。
她慢慢喝完了剩下的半杯石榴汁,看隨軻和景宇陽都已經放下了筷子,起身,“我去買單。”
她今晚本意就是請隨軻吃晚飯。
有景宇陽在,這頓飯吃得比預想的要輕松很多。
景宇陽幾乎是猛地起身,“這頓飯都不準跟我搶。”
任燈堅持不過他,重新坐回椅子上。
隨軻在看她,倆人目光在空氣中相撞,她舉起茶杯,“陳阿姨的手術,多謝你。”
院內燈光明暖,光線打在男人五官上,姿態閑散冷倦,神色意味不明。
隨軻端起茶杯,“手術成功不代表視力能恢複到從前。”
任燈點頭。
至少沒有完全失明,已經很慶幸了。
隨軻喝了口茶,“這頓飯不算。”
任燈愣了下,“什麼不算?”
“不算你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