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眾人等著戲志才做出解釋時,卻只聽戲志才輕咳兩聲,輕言道:“亂之所生也,則言語以為階。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機事不密則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什麼?!”
“啥意思?!”
許褚、典韋聞言,兩人人大眼瞪小眼。
他們本準備聽聽戲志才是怎麼個說法,哪知道他竟然忽然開口一大堆鳥語出來。
這個啥意思?
然而他們不懂,卻有人懂。
議事廳中,只見荀彧行禮一拜,開口道:“明公,彧忽然想到還有要事需辦,先告辭了。”
言罷,也不等曹操開口徑直往外走去。
緊接著,程昱也行禮一拜,開口道:“主公,昱也忽然想到還有要事需辦,先告辭了。”
言罷,便緊隨荀彧身後往外走去,只是其臉色變的更加難看。
曹仁、李典、夏侯淵等人見荀彧、程昱二人如此模樣,那還不知道戲志才的意思。
紛紛開口道:“主公,軍中還有要事,吾等先行告辭。”
這時,就在荀彧、程昱二人即將踏出房門時,戲志才沙啞的聲音響起,“文若、仲德,暫且稍待。”
一腳已經踏出房門的荀彧猶豫片刻,還是收回了腳。
而程昱大袖一揮又回到了遠處,只是其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戲志才,那樣子彷彿再說,如果說不出個一二三,我要你好看。
戲志才見了程昱這等模樣,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抱歉的表情。
程昱看見戲志才蒼白的臉色,瞪了他一眼後又收回了目光。
就這麼一會,議事廳中已只剩曹操、戲志才、荀彧、程昱四人。
曹操望著戲志才,方才戲志才所說的意思是有些事情不能宣之眾人,但戲志才又將荀彧、程昱二人留下肯定也有他的原因。
自己這個謀主,加好友,他到底要說什麼呢。
曹操心中也有些疑惑。
“咳,咳。”戲志才重重咳嗽了兩聲,臉上現出不正常的紅暈。
“主公、文若、仲德,請贖志才方才無禮。”戲志才一一向三人行禮。
荀彧輕輕搖了搖頭,程昱則冷哼了一聲,而曹操卻是笑道:“志才肯定是有志才的顧忌,不知現在志才能說否?”
戲志才輕笑一聲,緩緩開口道:“主公,吾恐怕命不久矣。”
……
……
……
議事廳中忽然變得沉寂起來,曹操瞪大了雙眼,程昱聞言挑了挑眉頭,隨後露出恍然之色。
而荀彧則默不作聲,一臉平靜的看著戲志才,只是荀彧眼角似乎帶著點什麼。
半響後,曹操發出一聲驚呼,像是才反應過來,“志才何出此言!!何出此言啊?!”
戲志才笑了笑,很是平靜的確定到:“主公,吾已病入膏肓,恐命不久矣。”
曹操目光復雜的望著戲志才,口中喃喃道:“這……”“這……”
還未等曹操繼續開口,戲志才一個大禮下拜,曹操連忙將其扶起,“志才,何必,何必如此。”
戲志才也不做作,順勢而起,其眼神愈加明亮,口中揚聲道:“主公且聽吾一言。”
其眼神中露出駭人之光,曹操從未見過這樣的戲志才,平日裡他與戲志才嬉笑怒罵,戲志才都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樣,今日實在太不尋常了。
曹操又想到戲志才所說的話,不由悲從心來,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戲志才眼光復雜的望著曹操,緩聲道:“主公,以後志才恐不能常伴主公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