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恐怕不能為妾,雖說妾通買賣,是低賤不講究的角色,可王府的妾不似普通人家的妾,齊王的女人,至少得是清清白白的吧。”
沈呈突然尖酸刻薄,事出反常。
李珂亦奇怪的打量了一下他,皺眉低聲道:“是隔壁有什麼人?”
沈呈頷首,“是孟姑娘。”
李珂亦一愣,鬼使神差的站起身,又坐了回去。
“何必說這些傷人心。”
“她伺候過殿下,怎可伺候他人。殿下也不願她做齊王的妾室,不是嗎?”
李珂亦沉了下眼色,正想指責沈呈的胡亂揣測,一女子撩開珠簾,跪在了他面前。
“但求殿下看下昔日情分上,助我脫離齊王!”
李珂亦看著眼前伏首在地的女子,心道:從前有位衛皇后便是如此,在武帝面前哭求出宮,以退為進,博得十年盛寵。
看來李玦這步美人計,並沒有放棄啊。
“為何要脫離齊王?”
孟輕棠緩緩抬頭,心裡又涼了幾分。這其中緣由,難道他會不知?
“因為我有個很重要的人,需要逃脫齊王的眼線才敢相見。”
李珂亦看著她深不可測的雙眸,判斷她這句話是在撩自己。
她接下來一定是要說,這個很重要的人便是他。
李珂亦順著她的思路問:“這個人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這與你無關。你幫我最後一回,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永不糾纏。”
孟輕棠雙眸輕垂,跪得筆挺。
李珂亦把玩著腰間白玉,“你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
孟輕棠一頭磕在木板地上,語態低了許多,“太子殿下,我求你。”
額頭重重觸地時,過去那些如夢畫面閃過眼前。
她愛過那個溫柔勝雪的男子,
李珂亦心頭拂上些愧意,他好像過分了。
“怎樣幫你。”
孟輕棠聽出了他語間的軟化,鬆了口氣,娓娓道來,“這酒樓外頭四面八方,都有盯著我去向的人。只要他們看到我沒出酒樓,便不會出手。”
李珂亦詫異得擰了下眉頭。
六哥為何要這樣盯著一個她?
孟輕棠的目光轉圜到沈呈身上,“只要我換上他的衣服,跟著殿下你出去,便不會引起那些追蹤者的注意。”
沈呈一愣,結結巴巴道:“那我,我怎麼辦,我不穿衣服了?還是我,我穿你的?”
孟輕棠眸色深深,“你穿我的最好。動作要快,我怕李玦的人隨時上來檢視。”
沈呈目光投向了太子,李珂亦點了下頭。
然後沈呈欲哭無淚的脫衣,脫好了,把衣服塞到了太子手裡。
孟輕棠躲在了桌子後面,李珂亦閉著眼睛遞衣服過去,她接過時,溫軟的手觸到了他的手背。
李珂亦彷彿被針紮了下,迅速抽回手。
腦中一個印象卻要命的刻下來。
她的手好暖,好軟。
“阿亦,我不會系他的衣帶……”
沈呈已經把自己硬塞進了孟輕棠的衣服裡,她卻慌忙的保持蹲著的姿勢往李珂亦身邊湊。
她披著沈呈的墨色侍衛服,像只黑色的小兔子仰著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