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饒過我。”孟輕棠道。
大夫趕來,李玦從床尾坐到了床頭。
大夫欲觸碰孟輕棠的腳檢視,李玦一聲吼,“幹什麼?!”
腳是這樣私密之物,怎能由他人觸碰。
大夫被嚇了一跳,趕緊縮回了手,憋屈道:“殿下,這是腳傷,要判斷傷勢如何,務必要摸骨啊!”
“摸什麼摸,滾!”
大夫提上了藥箱弓著腰匆忙退出。
李玦胸口的氣下不來,悶悶扯了扯衣襟,“我不許再有別人碰你。”
孟輕棠靜坐在床上,閒適得靠著枕頭,靜靜的看著他在屋子裡狂躁不安的來回走。
她突然很想李珂亦,他從未有這樣浮躁的時候。
本該站在萬眾之巔的人生,卻毀在貴妃和李玦手裡。
他從未抱怨,從不將痛苦帶給她。
直到天黑,除了她洗澡的時間他也去匆匆沐浴,其他時候他都寸步不離。
下人退去後,孟輕棠翻身向裡,期待著他識趣離開或是席地而睡。
可這個不要臉的鑽進了被褥裡,從後擁住了她。
孟輕棠身子一僵,“滾。”
李玦輕嗅著她髮間的淡香,斷斷續續的親吻著她的耳邊。
“棠棠,接受我,我會給你快樂。”
他扳過來她僵硬的身子,讓她面對著自己,貪戀的吻上她的紅唇。
她反應極快的在兩唇相觸之時狠狠咬住了他。
李玦吃痛悶哼了聲,原想甩開她,卻放棄了任由她咬著。
知道她洩夠了憤怒,放開了他鮮血淋漓的嘴。
“我的小妖精好凶。”
李玦寵溺的看著她,舌頭舔了舔唇角,嘴邊的猩紅更顯妖孽。
孟輕棠用力推了他一把,掀開被子下床,去櫃子裡翻騰了一番。
赤腳踩在地上生疼,她顧不上。
“你這樣犟有什麼意義?人都死了!我們把日子好好過下去,不好嗎!”
幽動的紅燭映襯著她清冷的臉,她回過頭,冷冷看著他說:“好啊,一塊兒下地獄過日子,去不去?”
李玦怔了怔。
櫃子中只有李玦給她準備的衣物,沒有被褥。
孟輕棠走到他面前,說道:“怎麼,不去嗎?”
李玦看著她,道:“陰間有李珂亦,我不去,你也不準去。”
“你說了不算。”她坐到那黑漆小圈椅上,往桌上一趴,要這樣過夜的架勢
李玦臉上的陰霾越來越深,妥協道:“我不碰你,你去床上睡。”
李玦坐了整宿沒睡,到了該出發去上朝的時辰,他對鏡看了看自己的面容,望了眼在被褥中蜷成蝦米的女子,輕手輕腳的推開了屋門。
今日的眾臣與諸位皇子都比平日裡緊張。
皇帝高坐殿上,緩緩道:“太子失蹤已逾一年,朕久尋無果憂思過甚。然儲君乃國本不可久懸,朕不得不再立太子以安民心。”
朝堂上附議一片。
唯獨瓊王出列,道:“父皇,今日另立太子,若他日前太子歸宮,該如何自處?”
皇上道:“亦兒若能回來,便是最大的福分。百姓等不了他許久,亦兒也定當會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