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他做夢都想。
“我是清白的……”
再來鷺島的第一夜,楚天歌半睡半醒間,聽到李雲臨的夢話。
她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麼,也不想去猜。
只覺得好笑。
你清白什麼呢?
楚天歌未免鬧醒他,赤腳下了床,雪白的薄紗拖著地,她走到窗邊。
還是三年前的那個莊子。
只是這一回,沒有燼霄,沒有九公主,沒有趙衡,沒有裴雪霽,沒有趙青錦……
因浩浩蕩蕩的隊伍太過招風,便輕裝簡行,而這莊裡莊外裡三層外三層的官兵,多處是附近暫調來的。
她望著窗外,手憐愛的撫在腹上。
她是依賴這個孩子的,依賴他給自己希望。
如果當初在這裡……她沒有選擇去相信李雲臨,而是與燼霄一同回了金陵城,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肩上一沉,多了件明黃色的袍子。
李雲臨無聲無息得來到她身後,“雖說鷺島暖和,更深露重,還是要小心著涼。”
楚天歌仍望著窗外,目光極遠,“孟將軍的援軍不知到了東境沒有。”
李雲臨輕聲細語,“應是到了。”
本再過五天, 訊息也該傳回了金陵城。
可裴相代政,有些天大的事,他卻是不能擅作主張的。
而皇帝在鷺島,等東境的訊息傳到鷺島,又得多上好些天。
時間,就是命。
楚天歌輕勾唇角,燼霄,能為你做的事也就這麼多了。
李雲臨從後輕輕擁住了她,雙手蓋住了她的手背,放在她渾圓的腹上。
他枕著她的肩窩,嗅著她清清淺淺的髮間花香,說道:“如果當初我儘早的告訴你,父皇逼我跟裴雪霽來往的事……你會不會理解我。”
楚天歌極抗拒他碰自己的肚子,忍了下來,心平氣和的說:
“沒有如果,我們不要去想如果。”
李雲臨心頭一窒,“可我想過千百回,悔過千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