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定定的想了好一會兒。無論他到底為什麼要拿捏著杏兒,他和皇后把她囚禁在這裡究竟要做什麼,眼下她都是板上魚肉,任人刀俎。
她遲遲沒有再說話。
李燼宵深深的看著她,開口道:“你知道趙國公的一雙兒女,為何叫趙衡,趙青錦嗎?”
這話鋒轉得太過突然,楚天歌有些明白不過來,“為什麼?”
“因為我母后的名字,是楊青蘅。”
皇后的名字誰人不知,趙青錦趙衡龍鳳胎姐妹也是眾所周知的。
這麼說……
楚天歌驚了驚,“他倆是皇后跟趙國公生的?”
李燼宵被口水嗆了喉嚨,咳嗽了一番,“不,不是。”
“那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把他們扯到一處說了呢?”
她睜著求知慾的大眼睛,好奇得看著李燼宵,生怕他剎住了嘴不再說下去。
李燼宵本就沒打算賣什麼關子,繼續說道:“趙國公從沒有將他的愛意宣之於口,但我母后心裡一直都是明白的。趙國公死後,我母后不想讓我們走他們的老路。”
“她說你像極了當年的她,識人不明,受其迫害,還倔強的不肯離開。最終苦了半生,大憾一場。她更不希望我像趙國公一樣孤守一生……所以,她才這樣偏激的把你囚在這裡。”
楚天歌逐漸困惑,皇上對皇后的涼薄不是秘密,可自己怎麼就像她了?
李燼宵的眼尾微紅,“你說,如果重來一回,趙國公會不會執著強硬一些,我母后會不會跟他走?”
楚天歌被問得有些懵,她明白這個人的言下之意,可在她看來,這是兩回事。
“皇后被傷透了心,自然會後悔。但也不代表趙國公就一定是對的那個人吧。兩個人從未在一起,自然覺得處處都是好的。”
“我們……算不算在一起過?”李燼宵不確定的問道。
楚天歌沉了下眼簾,無語,“五殿下,你清醒嗎?”
她到底說了什麼能讓他有這樣的誤會,她一點兒也想不明白,看他這麼年輕也不想得了臆想症的模樣。
李燼宵心頭微窒,輕輕的嘆了一聲,“不清醒的是你,既然要回頭,當初何必糟踐自己。”
楚天歌的情緒越發繃不住了。
“你說的每個字我都認識,怎麼合起來我就聽不懂了呢?我怎麼糟踐自己了……”
她一急,肚子就有些發緊難受,單手捂上了小腹。
李燼宵見她臉色逐漸難看,連忙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認為你不該那麼衝動……你別放在心上。”
楚天歌的怒氣來得特別突然。
“你就不能說點我能聽懂的人話?!”
李燼宵越發覺得哪兒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這種感覺。
他閉上了嘴,嗓子裡仍有些不適,清咳了幾聲。
楚天歌不知怎的,一股澀苦之味湧上喉頭,又痠痛了鼻子,刺激得雙眼泛紅。
“杏兒,李雲臨,孩子,我一個都護不住,還要聽皇后和你說這些不可理喻的話……”
李燼宵見她雙眸中忍著淚受盡委屈的模樣,心中方寸大亂。
想把她攬入懷中,告訴她擔心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卻自知再沒有擁抱她資格。
“都護得住的,他們都會好好的,沒有人動他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