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馮太醫受召去而復返,哈腰低頭等候吩咐。
李雲臨立在寬闊的殿中,雪白的襟衣鬆鬆垮垮的披在肩上,淡淡道:“說吧,她當時讓你帶了什麼話給五皇子。”
馮太醫一怔,膝蓋軟在了地上。
“殿下明鑑,並沒有帶什麼話!只是一根珠釵。微臣想著這也沒什麼,就幫松月姑娘轉送了。”
李雲臨眯起眼打量了這個誠惶誠恐的老頭,直覺有八分的不可信。
一根珠釵?一根珠釵能讓李燼宵找到杏兒?
馮太醫被這冷厲的目光審視了半晌後,再次說道:“太子殿下,微臣所言句句屬實啊!”
眼下若辦了這老頭,勢必會讓父皇疑心。
李雲臨如是想著,清淡道:“你兒媳生了個女兒。”
馮太醫一直都不敢問及家中之事,聽了此言心下喜愁交織。
“有勞殿下了。”
李雲臨擺了擺手,“退下吧。”
皇上命人逮了妖物來,準備應付欽天監所言。
可竟然欽天監又入殿求見,說是夜觀天象有誤,是吉星落宮,而非女妖。
皇上懵了懵,怒道:“你可知封鎖宮門大肆搜尋白白耗費多少人力,你身在其職,竟然出這樣的差錯,豈非有負天命!罰俸三月!”
訓斥幾句也就罷了。
可事畢皇上越想越不對勁。
這本衝著太子去的事兒,怎會突然收了回去?
李雲臨原本喜滋滋的想著,這樣傷痕累累的肯定能讓他睡床了。
結果暮色漸深,她捲了席子鋪在了地上。
“地上蚊蟲多,不如你……”李雲臨底氣不足的說。
“我夜夜都燻艾草的,你聞不出來?”楚天歌奇怪道:“難道你在地上被蚊蟲叮咬過?不應該啊。”
李雲臨啞巴了,垂頭喪氣孤零零的躺在寬大的床上。
楚天歌抬手欲幫他放下帳幔,李雲臨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用。”
雖然只是一層透明帳幔,可多了這一層,總感覺離天歌遠了些。
楚天歌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問便抽回了手。
她想起來太醫說他夜晚傷口會癢痛難耐,輕聲說了句,“不舒服的時候你告訴我。”
李雲臨彎了彎眉眼,“你不能替我難受,告訴你做什麼呢。”
是啊,能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