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沒再多說,視線落在安書惠身上,滿臉笑容,“這位便是晚琇的好友,安尚書家的千金,安書惠小姐吧?”
“書惠見過老夫人,給老夫人請安。”安書惠不明所以,但她性子爽快,走近了行禮。
老夫人拉著她的手笑道:“真真是標緻人兒,我早聽過你和我們家晚琇是至交,今日一見,就像是我們自家人一般,讓我歡喜的很,我就叫你惠兒如何?”
“當然是可以的。”安書惠笑道,她也不明白姜老夫人怎麼對自己這麼熱情,有點不知所措。
姜晚琇心底頓時冒出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
老夫人難道是想?不會吧?
“惠兒,你可許了人家?”老夫人問道。
安書惠答道,“尚未……”
“正好,我們姜家大公子,也尚未許親,他仰慕你已久,不過礙於男女大防,不好意思見,老身也只能厚著臉皮帶他來和你見一見。”
老夫人笑著指了指身邊的姜西揚說道,“西揚,還不快過來拜見安小姐。”
姜西揚立即站起身,他長的倒是一表人才,一襲文人才子錦袍,翩翩有禮,“在下姜西揚,見過安小姐。”
安書惠臉上的笑頓時尷尬了,“姜公子好。”
“惠兒,你覺得我家西揚如何?他是我們姜家的嫡長子,有名的才子,和你正好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
老夫人一副頗為滿意地模樣,“雖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老身覺得,亂點鴛鴦譜湊了一對怨偶不好,還是得讓你們私下見見。”
在座其他人都有些無語。
就算真的是相親,也該單獨約見安書惠,哪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安書惠還頭一次遇到這種事,“這……姜公子自然是很好……”
“果然惠兒慧眼如炬,既然你們兩情相悅,那老身立即讓他爹去你們安府提親!”老夫人立即說道。
安書惠連忙擺手,“不是……老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瞧不上我們西揚了?安姑娘,你這未免太沒良心了吧,你爹的官位,還是晚琇出力弄上去的,現在飛黃騰達,便連我們姜家都看不上了。如此忘恩負義,真是幫了個白眼狼。”老夫人臉色頓時一沉。
“不是,老夫人,您誤會了,我們安家知恩圖報,怎麼會……”安書惠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姜晚琇很生氣。
對杜慕言橫眉冷對,對安書惠便成了挾恩要報。
一個正二品尚書千金的身份,讓老夫人動心了。
“祖母,婚姻大事,您還是直接和安世伯談吧,書惠只是個未出閣的小女子,說這些不合時宜。”姜晚琇出面維護道。
老夫人說道:“晚琇你怎的也如此膚淺,想當初你爹孃不也是未婚之前便情定終身,怎麼還不許別人如此?”
“祖母莫不是忘記了,爹孃情定之前,便已經定下娃娃親,您讓西揚堂哥和書惠認識,不算什麼,但繞過她長輩,和書惠定婚事,那便是不合規矩了。”
姜晚琇字字扣著規矩,佔足了道理。
老夫人臉色不太好看,“我也沒找她定婚事,只是問她是否對西揚中意,若是中意,我自然去安府提親。”
“這中不中意又能如何呢?書惠是我們鳳女書院的閨秀,秉承女德之訓,婚姻之事,父母做主,跟她有何關係。”姜晚琇淡淡說道。
安書惠輕呼了一口氣。
以前她總覺得這規矩欺負人,但是看見姜晚琇才知道,規矩也可以用來保護自己。
有的人被規矩困死,而有的人利用規矩困死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