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侍衛上前一步說道:“主子,您走了之後,姜大小姐也走了,林澤侍衛知道主子不放心姜大小姐的安全,已經暗中護送,此時,大約已經到了城裡。”
“林澤做的不錯。”
下雨了,今春的第一場雨,飄然落下。
冰涼的水滴,落在宋沅奚的頭上、衣衫上。
被她那毫不在意的態度氣的說胡話,但再怎麼嘴硬,還是抵不過內心,就是要她,非她不可。
冬天的時候姜晚琇曬制了好些果子,她說等到冬寒初歇後,以梅枝細雪煮果酒,最是醇香別緻。
前幾日他還在想,等到稍暖之日,定要親自嘗一嘗她的梅雪果酒。
此時冬意已退,可是那個煮酒的人,已經沒了。
回憶一幕幕掀開,全部都是姜晚琇的模樣。
她笑的時候,惱的時候,繃著臉的時候,嬌嗔的時候。
姜晚琇,我放你自由,你高興嗎?
本世子不高興,剛說出口的話,此時已經後悔了。
如果喝不到你的梅雪果酒,珍饈佳餚都索然無味。
如果讓你煮酒的另有其人,我還是不可能視而不見,只想殺了那個人。
我根本做不到,放下你。
看著淅瀝瀝的細雨,宋沅奚心裡雖然百般不捨,卻也沒再去尋找姜晚琇。
剛剛說出口的話,現在就自己打臉,她不會原諒他,他更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告訴她,他還是隻想跟她在一起。
或者給彼此一點冷靜的時間更好。
姜府,芳藹軒。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怎麼手這麼冰涼,哎呀,身上都被雨水打溼了,快換衣裳吧。”宛惜靈和夏竹早等在門口,一看見姜晚琇連忙迎了上來。
姜晚琇渾渾噩噩,任由著她們更衣,宛若行屍走肉。
明知道他只是一時興趣,隨時都會玩膩,所以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太當真,前世自己的教訓還不夠嗎?
相信愛情,只會害人害己。
可是,明明已經心底很清楚了,為什麼還會這麼難受呢,難受的讓她覺得,死似乎才是一種解脫。
活著,連呼吸都疼。
“我不要你了。”呵,自己不過是一個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物而已,本來就沒有拒絕的份。
這世上最殘忍的事情就是一個男人的真情或者假意,令一個女人愛上他,但是那時候他卻已經喜歡別人了。
愛過之後的不愛,比騙感情的不愛,還疼,很疼很疼。
“如果我不喜歡他,為什麼如今得到解脫,卻這麼難過。”姜晚琇喃喃自語,伸手摸了一下臉頰,溼漉漉的。
什麼時候掉的眼淚?她竟然不知。
所以真實的答案是……即便她步步退讓,心存警惕,不願意陷入愛情的泥沼,自以為還站在岸邊,等發現的時候才知,原來早就彌足深陷。
“小姐。”惜靈擔心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