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雲蕭閣中,宋沅奚將手中的紙條捏了個粉碎,臉上少有的帶著幾分怒意,墨子軒見著宋沅奚這般,心中驚訝的同時不解的問道:“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火?”
下一秒。宋沅奚的眼神陰沉的吩咐道:“讓林姑娘做好準備,送人出京。”
姜晚琇回到初雲沅的時候,青羽夫人也回來了,慵懶的靠在貴妃椅上,見著她回來,也沒有問去了哪裡。
殿中薰香味道很重,青羽夫人見著姜晚琇走進來,懶洋洋的問道:“宇痕的傷勢如何?”
“今日我又為雲公子施針一氣,新傷已經無大礙,只是昔年的舊傷,需要好好的調理才是。”
見著姜晚琇這般一說,青羽用著那三寸長途著豆蔻的指甲敲著桌子,問道:“依照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三日過後能長途跋涉嗎?”
“只要小心一些就沒問題。”說完,姜晚琇想到什麼一般,驚訝的看著青羽夫人問道:“長途跋涉?世子那邊,是答應送雲宇痕出京城了?”
青羽夫人嗤笑了一聲,站起來,那一雙嫵媚的丹鳳眼上下打量著姜晚琇,說道:“是啊,宋沅奚答應送宇痕出城,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以為,他至少還會拖上幾日的時間呢。”
聞言,姜晚琇皺眉問道:“你究竟是拿什麼威脅世子的?”畢
竟之前宋沅奚沒有答應出手幫忙,如今卻好端端的答應了下來,姜晚琇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中有蹊蹺。
只是,在驚訝的同時,姜晚琇不想承認的是,心中閃過了一絲隱秘的歡喜。
姜晚琇臉上種種複雜的表情青羽看在眼中,隨即意味深長的看了姜晚琇一眼,說道:“我們之間的交易是什麼你無需知道,三日後只要宇痕能夠平安的離開京城,我便就能放你回姜家了。”
說著,也不看姜晚琇,徑自的離開了。
青羽身上那濃郁的香味醉人心神,竟然比那點著薰香還要濃郁,這種奇特的香味,似乎是從她的骨子中散發出來的一般!
三日的時間過的很快,這幾日姜晚琇除了被青羽抓著到密室中為雲宇痕施針之外,其他時間倒十分自由。
這幾日,老皇帝倒是也沒有來過初雲沅中半步,大約是想著姜晚琇在宮中不方便吧。
倒是太后宣了姜晚琇到慈寧宮好幾次,似乎是怕她在初雲沅中被欺負一樣。
這一日晚間,慈寧宮中新做了糕點,太后便命人送了過來,連帶著還送了好幾樣時興的水果來。
雖然是說被軟禁在初雲沅中,但是姜晚琇的性格屬於隨遇而安的,也想的開。
不知從哪裡尋了一本書,正在翻著看呢。
這些東西是閨中不許看的,姜晚琇第一次看,看的十分的入神,正看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雖然不喜歡故事中男女痴纏,但是這一句卻是好,看的姜晚琇心中不由得感慨。
“幾日不見,你倒是胖了不少,原本我還擔心著你在宮中會受欺負,我看倒是白擔憂了。”
一個聲音慢悠悠的說道,姜晚琇不妨屋子裡還有別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將書給藏起來,回頭一看,卻見是墨子軒不知何時來的,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後,“墨子軒,你怎麼來了?”
墨子軒一身輕易,嘴角依舊是挑著一抹不正經的笑容,見著姜晚琇問他,垮著臉誇張的嘆氣說道:“哎,誰讓我命苦呢,要來為別人做苦力。”
姜晚琇先是微微的一愣,緊接著明白了過來看墨子軒這裝扮,所說的做苦力是將雲宇痕送出宮去。
“你這是打算偷偷的帶雲宇痕出去?”姜晚琇遲疑的問道,可是如今宮中戒備森嚴,尤其是對於初雲沅的監視。
他們盯著青羽夫人已經很久了,雖然老皇帝命他們不許動青羽夫人,可是好容易有這樣一個機會在,豈會善罷甘休。
此次安定公遇刺的事情是南夜殤負責在查,宮中暗衛數量增多,尤其是初雲沅的暗衛幾乎是別處的兩倍不止。
而且皇后雖然明面上不說,但是凡是初雲沅中所進出的人、東西,都是加倍細細的查的,正是因為如此,在皇后與南夜殤盯著的情況下,青羽夫人沒辦法將雲宇痕送走,才要借用宋沅奚的力量。
雖然墨子軒與雲宇痕的武功高強,可是就算是出的了初雲沅,能不能出宮門也不一定。
見著姜晚琇問,墨子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說道:“我墨子軒做事素來光明磊落,怎麼會偷偷摸摸的,帶雲宇痕走,自然是要走正門。”
“你是說借用宋沅奚的轎子從正門出去?”姜晚琇遲疑的問道,“可是如今正門都是南夜殤派人把守,就算是他的轎子,怕都會命人檢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