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白清清還在別院禁閉,有了上次的事,姜晁自然不敢近日再讓她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一聲高呼,引來不少注目,當然大家的焦點自然是被稱為京都第一才女的姜晚琇。
就在她眸光流轉間,眾人皆是微微一驚,說不出心裡的震撼,只覺得眼前的這位姜家大小姐果真是驚為天人。
一身彩虹般七彩刻絲煙霞凌羅衣裙,色彩絢麗,輕薄柔軟,髮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
依然是從前那般高調示人的模樣,但是偏偏讓人覺得明豔高雅,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舉手投足間的尊貴大氣竟是席間誰人都無法比擬的。
身後的姜晚雯今日似是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鬢珠作襯,手腕處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略施薄妝,膚如凝脂,處處透著大家閨秀的優雅。
雖是如此,但站在姜晚琇身邊,僅剩的一點光芒都被掩蓋而去。
“前面站的那個就是姜家的大小姐姜晚琇麼?果然是絕妙的美人。”
“聽說姜家大小姐才情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之前的鳳女院試可是拔得頭籌了的。”
“這是姜家的嫡女姜晚琇小姐吧?我們莊主特意吩咐了奴才在此等候,帶大小姐去上席。”
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子走上前來,微微躬身朝著姜晚琇行了禮。
聞言,姜晚琇不自覺地蹙眉,視線落在眼前的小廝身上,看他不卑不亢的看他不卑不亢的模樣。
“是,請大小姐移步。”那小廝身子依然半弓著,擺出手勢。
姜晚琇也不推辭,偏頭對姜晚雯說道,“妹妹隨意吧,我先過去了。”
姜晚雯的笑容凝在嘴角,尚未來得及說什麼,她的長姐便只留下了一個背影,她握緊袖中的拳頭。
下一秒,她暗暗舒了一口氣,再抬眼時依然是剛才那副儀態萬千的模樣,緩步走到了她熟識的人那邊坐下,面對四面八方投來的不懷好意的眼神,淡然一笑。
“嫡女和庶女果然還是有差別的,明日莊主只請了嫡女過去,卻沒請庶女過去。”
“哎,嫡庶有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讓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庶女坐到主桌上去吧?”
“可是,那個庶女還真是可憐呢,一個人孤零零地被拋下了。”
“庶女就該人情本分,這種場合哪有庶女會來。”
一句句嘲諷,如潮水般撲向姜晚雯,她只是坐直了身體,看向姜晚琇的眼神裡,充滿了恨意。
即使只是書院品詩會,但也是有貴賤之分的,早先分為上、中、下三席,一般官員的子女都坐在中席,商賈或是世家子女坐在下席,只有一些高官子女和皇室子女和先生們才會被邀入上席。
像是姜晚雯這樣的閨秀,雖是官宦之女但因是庶女,原本只能坐在下席,這才讓大家忍不住看這位姜家二小姐的笑話。
姜晚琇坐到上席後,和姜晚雯相距甚遠,卻依然能感覺到她眼底的怒火。
她忍不住勾唇一笑,她現在越來越能理解姜晚雯心底的恨意了,也難怪她會如此恨她了,這個庶女身份帶給她的羞辱確實讓她無地自容,不過如今姜晚琇可是高興地很,因為能看到姜晚雯難堪的樣子。
“姜大小姐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了麼?怎麼笑得如此開心?”說話的正是南容然,此時正坐在姜晚琇的對面。
姜晚琇蹙了蹙眉頭,這個人,怎麼哪都有他!
看來他為了拉攏人脈,所費的心思不是一般的小,想來前世他最終上位,也是情有可原的。
念此,姜晚琇淡淡道:“沒有,只是想起了開心的事情而已。”
聞言,南容然淺笑一聲,打趣道:“哦?是因為想到我與姜大小姐如此有緣嗎?最近我們可是見過好幾面呢。”
“三皇子多想了,臣女是想起了家事。”姜晚琇冷冰冰的一句話就將南容然的笑臉打了回去。
南容然尷尬的咳了咳,臉色變了又變,心裡對這女子是既恨又愛,不知有多少女人想高攀他,可是這女子從來不把他放在心裡,著實讓他生氣。
“六公主來了。”不知道誰,低聲說了一句,眾人極為統一地將視線投到了緩緩走來的南夢溪身上。
“姜晚琇?”幾乎是下意識地呢喃一句南夢溪的臉色果然微微一變,複雜之色一閃而過,定定地望了她幾眼,便越過了她往上席最前面幾個的座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