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晁不明所以地看著老夫人,疑聲問道:“母親這話是何意?”
聞言,老夫人掃視了一眼素蘭,目光寒冷徹骨,冷笑著說“問問你的好媳婦兒吧,一個奴婢如何能擁有這麼貴重的物品,即便她再得力,也難得到這樣重的賞賜!”
緊接著,老夫人閉了閉眼,緩緩起身,雙眼怒瞪著素蘭,冷聲說道:“素蘭,這支金釵,是我去年年節的時候,賞你的吧?”
話落,姜晁皺了皺眉,用眼神詢問著素蘭。
素蘭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滿臉不可置信和惶恐,“老夫人,這支金釵兒媳已經丟了數月,一直沒找到,真不知道怎麼會落在那個賤婢手上。”
老夫人根本不信她的話,猛地一拍桌子,厲聲說道,“這麼多金銀珠寶,你還真是花重金買她們的命。”
素蘭完全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好端端的就被拖下水了,連忙磕頭說道,“老夫人明察啊!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支金釵肯定是這個賤婢偷的,跟我沒關係。”
見此情景,姜晚雯也一時慌了起來,連忙一齊跪下,哭腔道:“老夫人,這定是有人栽贓的,我母親不會做那樣的事的。”
老夫人惡狠狠的瞪了姜晚雯一眼,沒有理會她。
素蘭腦子迅速地旋轉起來,她必須要想個合理的解釋逃過此劫,否則一旦失去了姜晁的信任,她往後在姜家就完全沒有地位了。
她心下一狠,走到喜鵲面前,一個耳光扇過去,怒喝道:“你這賤婢,不僅背叛主子,縱火燒人,竟然還敢偷竊我的財物。”
“沒有……二夫人……我……”喜鵲捂著臉,淚水不斷地往下流,可是素蘭眼裡的兇狠卻讓她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喜鵲這才明白過來,白清清給她的珠寶,原來都是為了栽贓二夫人,真是一箭雙鵰啊。
見此,姜晚琇雙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喜鵲,涼涼地說了一句:“你說我賞了你金子,讓你心生貪婪,做出這種事,那麼這些珠寶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身為姜府的大小姐,我可是都沒有這麼好的珠寶使用呢!”
姜晚雯見情況不對,才意識到這是一個大陷阱,臉色變得扭曲起來,立馬爭辯道:“這……這一定是喜鵲偷得,沒錯,爹爹,你今日一定要替母親和我做主,萬不可縱容喜鵲繼續為非作歹,禍害我和母親!”
話落,姜晚琇眼角含笑的看了一眼姜晚雯,眸中染上淡淡的笑意看著她,不高不低的聲音繼續說道:
“喜鵲,這珠寶真是你偷來的?我倒不知道二夫人竟然大意至此,這麼多貴重的珠寶,被偷了,竟然也沒有發現,難道你的手段竟如此高明嗎?”
聞言,姜晚雯著急的站起了身,一時間忘記了場合,指著姜晚琇罵道:“姜晚琇,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老夫人自然是不相信這些珠寶是喜鵲偷得,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素蘭為了收買喜鵲為她做事,打賞給她的。
老夫人一雙略顯渾濁的眸子幽幽的轉了轉,最後落在了姜晚雯身上。
她瞪了一眼姜晚雯,示意她閉嘴,然後怒喝出聲,“你這丫頭,還不從實招來!”
喜鵲覺得自己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四面楚歌,本想陷害給姜晚琇,表小姐還會放過她,現在又怎與二房扯上了關係?如果說是受了二夫人指使,那先前自己說是受了大小姐的指使,不就露餡了。
念此,喜鵲臉色很是難看,立馬改了口,哭喊道:“老夫人,老夫人饒命,其實是二夫人指使的我,還讓我嫁禍給大小姐的。”
聞言,素蘭不敢置信,如遭雷擊,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老太君,我……我不知道,我不認識這個賤婢,我真不認識,老太君這是有人陷害,我是無辜的,我真的是無辜的!”
一旁的小怡看見這一幕,也沒想到怎麼好端端的跟二夫人有什麼關係,突然聯想到之前表小姐曾經說過,二房是一個絕佳的黑鍋,難道……?
不錯,這一切都是白清清的安排。
火燒東閣,姜晚琇一死,老夫人一定會追查,所以嫁禍必須鐵證如山。
白清清故意給喜鵲一大堆金銀珠寶,將這支裝在首飾盒的金釵一併賞給她,喜鵲也不知道這支金釵的來歷,還以為自己幹完這一票,就可以帶著金銀珠寶離開葉府,隱姓埋名生活。
只要一看見這支金釵,老夫人就會明白是二房的指使,喜鵲也是姜晚琇院中的丫鬟,火燒的還是晚照閣,沒人會想到她會在自己院中動手,那就只有二房的人了。
白清清的善後嫁禍處理堪稱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