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況,老夫人衝著旁邊的李嬤嬤眨眼示意,李嬤嬤就端著一盒薰香走上前,緩聲說道:
“這是東閣的薰香,一塊塊膏狀的,這些東西在偏殿倒是沒燒光,得以留下證據,經過檢查,就是這裡面的安神分量過重,致人昏迷。”
李嬤嬤說到這,掃視了一眼堂中的眾人,最終眼神落到堂下跪著的奴婢們,冷聲道:“不過想要把薰香弄成粉末,再晾製成粉膏形狀,你們這些做薰香的奴婢自己說,需要多長時間。”
聞言,所有人都臉色大變,其中一個奴婢怯生生答道:“三……三天,最快三天。”
老夫人怒瞪了一眼那個奴婢,又冷聲問道:“薰香是什麼時候送到東閣的?”
那奴婢頭看也不敢看老夫人一眼,只能低垂著頭弱弱地答道:“今天中午……”
這一番話事情就很清楚了。薰香中午才送到姜晚琇這裡,而這些膏狀薰香裡的安神分量,是在三天之前加進去的,那時候,這薰香還不在姜晚琇手中。
姜晚琇臉色不變,心底淡淡一笑,要不然她為什麼拿到薰香就開始用。
念此,姜夫人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厲聲道:“所以如果不是晚照閣的丫鬟制香不謹慎,就是她們被某些人收買了,拿這種香給晚琇,想要害晚琇。”
聞言,老太君眉頭緊蹙著,雙眸冰寒的看著每一個人,冷冷呵斥道,“你們還不交代,是誰指使?”
幾個奴婢連忙磕頭痛哭流涕,表明沒有人指使。
素蘭見此,立馬站起身對著老夫人福身,眸光掃了一眼站在那默不作聲的姜晚琇,緩緩說道:“老夫人,雖然是這樣,但是放火的是大小姐院中的丫鬟,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隨即門外就有小廝的叫聲:“老夫人,喜鵲藏在了後院柴房中,被我們找到了。”
眾人一驚,這喜鵲被抓住了,是誰指使的現在一問就知道了。
喜鵲不一會兒就被幾個婆子押上來,身上同樣狼狽,灰頭土臉的,一進來就匍匐在地上,哭著求道:“老夫人,老爺,夫人,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老夫人看也沒看喜鵲一眼,冷著聲音喝道:“你這奴才,敢放火燒我們姜家的小姐,你說說,究竟是何人指使你?”
喜鵲驚恐地看了一眼老夫人,又看看姜晚琇,只見姜晚琇眼中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冷冷的盯著她。
想著自己全家的性命都捏在表小姐手裡,還倒讓表小姐毀了容,額頭的冷汗頓時滾落了下來,只能咬牙道:“都是奴婢一個人的錯,奴婢並未受人指使,是迷了心智,請老夫人,老爺恕罪!”
老夫人重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怒聲喝道:“好你個大膽的奴婢,姜家養著你,你如何能懷恨在心?怎麼故意放火?”
喜鵲瑟縮一下,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她是知道老夫人的脾氣,但又想到白清清的手段,心裡一時百感交集,額上的冷汗滴滴下落。
“奴婢……奴婢……”
姜晚雯見狀,略有些著急,一雙黑眸盯著喜鵲,冷聲問道:“喜鵲,老夫人問你話,如何吞吞吐吐,究竟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放火的?”
話落,她那眼睛微微飄向在一旁低頭不語的姜晚琇。
喜鵲心中瞭然,現在只要把髒水潑給姜晚琇,那白清清還或許會放過自己的家人,或者還會饒自己一命。
念此,她連忙磕頭,眼神故意瞥了一眼姜晚琇後又快速收回,瑟瑟的說道:“奴婢不敢說……奴婢……求老夫人責罰!”
老夫人疑惑地皺皺眉,眾人都也有些驚訝,難道真有人指使喜鵲?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呢?
姜大人見府中兩位小姐受傷,白清清被毀容,白家人自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心頭有氣,威脅道:“你若說出是誰在背後指使,我可網開一面,從輕發落,若是你不說,那就立刻拖出去亂棍打死。”
喜鵲聽了這話,臉色慘白地癱在地上,抖得像寒風中的落葉,涕淚四流,哭著爬向姜晚琇,求道:“大小姐,奴婢……奴婢再不能為你隱瞞了,你原諒奴婢吧,奴婢家中尚有老父老母要照顧,不能死啊!”
夏竹先是一驚,而後大怒著不顧場合就站出來怒斥喜鵲,“你……你胡說……喜鵲,你這賤婢,竟敢血口噴人,陷害大小姐,大小姐何時指使你縱火的?”
只是這番行為看在老夫人和眾人眼裡,就變成了心虛,他們原本還沒有消化掉這急轉而下的變故,卻在夏竹站出來之後都將懷疑的目光盯上了姜晚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