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鳶扶著蔓蘿到了玄界的邊境,四下張望了一下,還好君晏還待在原地等他們。
憶鳶把自己的靈花丸餵給了蔓蘿:“你怎麼被她打成這樣了?江陵呢?你還撐得住嗎?”
蔓蘿艱難地點頭:“出去再說。”
君晏看到了憶鳶手上的繃帶皺了皺眉頭,連忙拉過她的手來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能救回蔓蘿呢?我們先出去再說吧。”憶鳶也不多說,招呼君晏跟上,三人就這樣順利地離開了玄界,順利地讓憶鳶有些恍惚。
江七君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既沒有派人跟著,也沒有派人阻攔,憶鳶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事情有什麼反轉,結果就這樣順利地出去了,難道孃親和她真的是關係匪淺?
三人出了玄界並沒有直接趕路,而是在附近的小村莊暫時歇歇腳,蔓蘿現在這樣的狀態不適合長途奔波,所以需要休整幾天再出發。
蔓蘿與江七君鬥智鬥勇了數日,此刻早已經身心疲憊至極,剛被憶鳶放在了床上就昏睡了過去。
憶鳶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做了什麼,被大宮主打成這樣。”
君晏卻說:“我知道。”
憶鳶驚訝:“你怎麼會知道?”
君晏笑著給她倒了杯水:“我也不是單純地留在原地等你,我喬裝潛入了殿中,偷偷打探到的。”
“怎麼說?”
“是因為江陵,江陵為了讓自己的母親放了蔓蘿,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偷偷溜了出去,留下了遺書,說如果江七君不把蔓蘿放了,那自己就一直往相反的方向走,直到靈氣枯竭而死,距離江陵離開玄界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君晏嘆了口氣,沒想到江陵居然用自己的生命要要挾自己的母親,怪不得江七君那麼生氣。
“沒想到江陵他居然...”憶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來到玄界之前江陵還對蔓蘿這看不慣那看不慣的,沒想到過了這麼幾日,就變成了以死相逼了。
“大宮主的心也夠狠的,都半個月了還不肯放了蔓蘿,她是在跟江陵賭嗎?”憶鳶驚歎道。
“那倒未必,你以為她為什麼這麼順暢地就讓你帶走了蔓蘿,我看她是順臺階下,就算我們不去救蔓蘿,她今天也會放了蔓蘿的,半個月已經是她忍耐的極限了。”君晏倒不這麼想。
“可憐了蔓蘿,她被打成這樣,天帝能善罷甘休嗎?”一提到天帝,憶鳶突然想到了若水,支支吾吾地問道:“那個,若水去哪裡了?”
君晏隨口答道:“我把她送回冥界了。”
憶鳶心裡酸酸的:“你準備什麼時候讓她和天帝相認?”或者說,你準備什麼時候和她成親?
君晏拿出醫藥箱,憶鳶的手因為搬動蔓蘿,又流血了,染紅了雪白的繃帶,他的心思全在憶鳶的傷口上,隨口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憶鳶沉默了,聽君晏的意思好像並沒有立刻去取消婚約的打算,難道他真的準備和若水成親嗎?
“好了,這幾天就不要搬重物了,你也好好休養幾天,我用了冥界特效的金瘡藥,傷口很快就會好的。”君晏沒察覺到憶鳶的異常,收拾完醫藥箱走了出去:“早些休息吧。”
憶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也不知道是手疼還是心疼,腦子裡思緒亂亂的。
忽然間,寂靜的夜晚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