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自己在西區逗留的最後一天,自己的巡迴演出馬上就結束了,是時候回東區了。
阿魯卡多·撒門多爾想著,手中酒杯搖晃,大塊的冰球已經融化的差不多了,他喜歡等冰水稀釋酒液後再一口飲盡。
這樣極好入口,而且不上頭,是十分優秀的助眠方法。
差不多了,他如是想著,舉起杯,仰頭將酒液飲盡,多邊的菱形酒杯折射光線,透過杯壁向外看去,一切都是重複的,像是萬花筒一樣。
此時阿魯卡多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杯壁中倒影出了一點紅色,他舉杯的手微微一僵,緩緩放下杯子,阿魯卡多看著面前突然多出的紅袍人。
喉結聳動,一陣發乾,紅袍……肅清部隊,新都最恐怖的殺手組織,而且是官方正牌,殺起人來毫無顧忌。
他明明已經盡力掩蓋自己身份了,甚至只和龍侍有過交流,而龍侍也從來只是用能力製造了一個假身在這裡聽他指揮,絕對沒有被任何人看到行蹤才對。
“新都部隊,忘卻者,奉博士命令,警告你,不要再對他出手。”身材矮小,整個人躲在斗篷裡,背部隆起像是駝背佝僂著腰的忘卻者語氣淡然的對阿魯卡多說道。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整個人像是融化了一般遁入牆壁裡,消失不見。
阿魯卡多額頭見汗,對付他這種人,暴力毆打不是事,這種警告帶來的壓力才是最可怕的。
阿魯卡多開始疑神疑鬼,為什麼肅清部隊會找上我。難道有內奸……‘他’指的又是誰?李安心嗎?是了,只有他是一直被針對著的,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阿魯卡多越想越多,他就坐在椅子上沒有回房睡覺,甚至手中酒杯都沒放下,專屬女僕敲門才打斷了他的思索。
“進來。”他聲音嘶啞的可怕,連他自己都被嚇到了,原本溫純如夏日暖陽的聲音卻變成如同夜鴉尖叫,鐵片刮擦一樣的聲音。
專屬女僕更是嚇的不輕,阿魯卡多不只是是聲音嘶啞,他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眼袋漆黑,整個人氣質頹廢,看起來像是幾天幾夜沒休息過了一樣。
“您怎麼了!做好,我幫您做個檢查!”女僕二話不說伸出雙手在阿魯卡多身旁站定,雙手縈繞綠光就要按在阿魯卡多肩膀上。
“不!”阿魯卡多揮手開啟女僕的手掌,他動作十分暴躁粗魯,現在的他精神緊繃,疑神疑鬼,女僕的動作刺激到了他敏感的神經。
女僕被開啟手掌,一時間有些發愣,在她印象裡,阿魯卡多一直是溫文爾雅,對誰都很有禮貌,但現在的阿魯卡多卻像是一隻怒獸,隨時都想逮著什麼撕咬一番。
“不用……我是說,我現在很好……”阿魯卡多也知道自己表現太過激了,他努力平息自己的氣息,儘量用平緩的語氣對女僕說話。
“今天早上的記者招待會取消,讓他們下午……不,讓他們明天再來。”阿魯卡多猶豫了一下,本想直接一走了之,最快速度趕回東區,但轉念一想,整個新都都在博士掌控中,自己去哪都一樣,除非他放棄新都基業逃向其他城市。
“下去吧,讓我一個人休息一會。”阿魯卡多開口,既然逃不出博士的掌心,那他不管如何掙扎都是徒勞的,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必要再疑神疑鬼了。
他現在十分頹然,在龍王的牽線下重建四方儀想和博士對抗,現在看來卻是那麼可笑……難怪那個老東西的態度一直那麼無所謂……
女僕看著阿魯卡多全身放鬆,整個人都陷入低沉,她沒有猶豫走向前去,再次伸手按住阿魯卡多的肩膀,綠瑩瑩的能量不斷注入他的身體。
“少主,你是我們唯一的領袖,不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們都支援,哪怕是面前是刀山火海,我都會為您赴湯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