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氣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恨得牙癢癢。
這事發生在沈府,就是她掌家不嚴。是她這個夫人沒有能力,不能將後宅之治理好。
要是傳出去,不僅壞了沈家,還會影響張家的名聲。
床上兩人正是天雷勾地火,理智渙散的時候,眾人又呆愣在原地,沒有發出聲音,將這場情事聽了個清清楚楚,看了個明明白白。
“沈兄好興致啊!”
正當兩人要爽利的時候,寧兮忽然出聲。屋內瞬間安靜下來,張氏和沈家眾人直接傻了。
床上的是沈銘峰?
張氏不相信,幾步上前,一把拉開青紗帳。
帳內,一上一下赤條條躺著兩人,沈銘峰身下躲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少年。
“沈……銘……峰!”張氏咬著牙,一字一字往外蹦。
她堂堂俞陵張氏嫡女,紆尊降貴,下嫁給他沈銘峰做平妻,就是看中他專情,體貼人。
可結果呢!一切都是假的,他就是個騙子。
沈家眾人同樣憤怒,你沈銘峰再愛玩,也不能如此毫無顧忌啊!這可是你夫人的院落,怎麼一點分寸都沒有。
這事要傳出去,沈家顏面何存?家族子弟和閨女不要說娶嫁世家,便是那莊稼戶都會嫌棄。
眾人震驚又憤怒的目光,讓沈銘峰反應過來,臉色刷一下白了。
沈家二叔顫抖地指著沈銘峰,憤怒道:“混賬,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
“有辱門楣!”另一個長輩袖子一甩,雙手背在身後,轉頭不看赤果的兩人。
沈家三叔將地上的衣服撿起,扔到沈銘峰身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還不趕緊將衣服穿上。”
寧兮坐在堂廳,怡然自得。
慌亂地穿上衣服,沈銘峰跌跌撞撞跪到寧兮面前,神色驚恐。曾經的風度翩翩和儒雅謙遜,變成了狼狽和不堪。
“郡主饒命!小人並非對郡主不敬。”他指著床上的少年,“是他,是他勾引我的。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跟中邪似的。”
寧兮心裡冷笑,人渣!一點春藥就讓你原形畢露了。
裹著被子縮在一角的少年,目露驚訝然後灰暗,沒想到沈銘峰會說這樣的話。
“趙拂雅在哪兒?”寧兮問道。
沈銘峰低著頭,睜大眼睛,身子緊繃,連呼吸都變得困難,然後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回道:“兩年前,夫人病情加重,去了其他地方休養,不在盛南城。”
寧兮瞟了一眼低頭跪著的沈銘峰,“是嘛!”
屋外,重明將周管家押了進來。他臉色蒼白,間或幾處青紫,被押著跪到寧兮面前。
看著憔悴蒼老的周管家,沈銘峰瞳孔一縮,低著頭髮抖。
寧兮翹了個二郎腿,斜眼看了看瑟瑟發抖的人,“周管家,夫人在其他地方養病,是真的嗎?”
周管家不敢答,答了就是背叛主人,可他又不敢欺瞞郡主。
那可是大罪。
在場眾人誰都不是傻子,沈銘峰和周管家兩人的反應,就說明這其中有很大的問題,再聯絡之前一系列怪異之處,便是再遲鈍也反應過來。
今日這場戲,是安平郡主早就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