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管家,那個張遠現在在幹什麼?”
“老爺,他一晚上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面,飯也是下人給送過去的。只是,小姐後來又去找過他一次。”管家老老實實地答道。
“又?”陳恩緒站住腳步,有些疑惑地問道。
管家連忙點點頭:“之前我向您稟報過的,您讓我分給那些私兵的錢,都被小姐拿去給他了。但是小姐離開以後又回去了一次,不過沒有第一次的時間長。”
陳恩緒努了努嘴,沉默了三秒之後,開口道:“行了,那個丫頭,不管她。你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那個張遠盯好了,他只要有什麼異動,你都要向我彙報。”
“是,那老爺,他要是想跑呢?”
“嗯。”陳恩緒突然一笑,“我求之不得,最好跑得遠遠的,不要再回來了。”
張遠的房間內。
“都這麼晚了,你沒必要一直在這裡研究地圖吧。”
光石的照耀下,張遠坐在書桌前,書桌上是一張攤開的地圖,上面繪製的盡是西山城和周圍的地形。此刻張遠正執著一支筆,一邊看地圖一邊畫著圈,將符合耶律陽肅描述的地點全部都圈畫了起來。
聽到外掛之靈勸自己,張遠手上的動作停頓下來,筆也被提起離開了紙面:“沒什麼,我馬上就能推算出傅雲的藏身處了。當然,前提得是耶律陽肅那傢伙沒有騙我......不對,就算他實話實說,也有可能出現祈厄會已經轉移的情況啊。”
“既然可能無功而返,你還在這裡算什麼。況且這個地方是目前為止最安全的居所,我覺得你完全可以知足了,尋找的事情就讓陳恩緒的手下自己去辦吧。”外掛之靈再度勸了起來。
“嘖,是啊。”張遠將筆一下拍在桌面上,嘆了一口氣將全身的重量全部交給了椅背,“可是傅雲一天不落網,我就一天放不下心,畢竟田莊裡的大家還處在危險之中,也不知道我僱傭的那些私兵靠不靠譜。”
“張遠,還沒有睡啊?”陳恩緒聲音響起的時候,人影也出現在了門簾處,倒是把張遠嚇了一跳。
張遠心中暗罵了自己一句,這看著地圖,還和掛哥說著話,連進來人了都不知道。他趕緊站起身來,向著陳恩緒行了個禮:“陳大人,我這忙入迷了,沒聽到您進來的聲音,實在是抱歉。”
“沒事,你在我面前不必多禮,把這裡當做自己家就好。咦,這不是我收在書房裡,最好的那幅地圖嗎,怎麼在這裡?”陳恩緒掀開簾子後,眼光自然落到了張遠正在做的事情上,當他一看到那桌子上的地圖,馬上就挑了挑眉毛。
“啊這......”張遠當然是無話可說,他哪能知道陳謙蘊坑了自己一把,把陳恩緒的寶貝地圖拿了過來。不過轉念一想,她能弄最好的來,確實也是沒有敷衍了事。
陳恩緒走近了,也就看清了張遠在地圖上做的些批註,只是批註實在是過於灑脫,讓陳恩緒有些不忍心去看自己往日最愛的這張地圖。只是陳恩緒心知肚明,這肯定是自己女兒乾的好事,怨不得人張遠,他只能佯怒道:“這地圖上畫的這些東西是什麼意思,你可得好好給我說清楚了,要是說得好,這事情咱們就揭過了。”
張遠心裡一緊,陳恩緒都這麼說了,那自己還真是進退維谷了。解釋的話,自己再怎麼解釋也繞不開耶律陽肅給的提示,不解釋的話,可就是把陳恩緒給得罪了。
但張遠哪知道陳恩緒並非真的生氣,此時恐怕是試探之意更多,他只知道半遮半掩地編織起了語言:“陳大人,我這些記號,全部都打在傅雲,也就是祈厄會那些人可能的藏身處。當然,這些東西全部都是,嗯,都是我個人推斷出來的,可能並不算準確,但我想這樣可以縮小我們的搜尋範圍。”
“有這回事?”陳恩緒一聽便來了興趣,這事他倒是覺著新鮮,他只聽說過軍部作戰的時候會做這種戰略地圖推演,沒曾想張遠這會兒就向他展示起了這番本領,“那你更得和我好好說說,你怎麼就能看著地圖把他們找出來了。”
“是。”張遠說這話的時候,趕緊把頭低了下來,不讓陳恩緒看到自己臉上的慌亂之色。
“掛哥,怎麼辦,我還沒想好怎麼忽悠啊?”張遠遇到難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求助外掛之靈,要說像前段時間那樣自己思考,他反而變不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