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走向的漢塞山脈是基徹帝國天然的西部屏障,漢塞城就橫跨在漢塞山脈上,東坡朝基徹帝國,西坡朝鄰國鋼賀帝國。
從山頂的漢塞望塔向下看,東西兩邊各有三條大路通向山腳的城牆,山脊上還有一條沿地勢蜿蜒的道路。
這條道路的一頭是一塊很大的平地,顯然是人為修建的,這裡是漢塞人的墓地。
漢塞人將離月亮最近的地方當做墓地,他們相信這樣死者的靈魂就會安然抵達月亮。
平地很大,但漢塞人的墓很多,周圍稍低一些的緩坡上也是墓碑林立。
淳夢雅就蹲在山坡上的一處墓碑前,將一束花放在了墓碑旁。
這是她父親的墓,她的父親就是那個站出來說要向西部聖殿告發將將的人。
因此淳夢雅和將將早就已經不死不休了,只可惜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的父親是被聖殿殺的。
當時被抓住的兇手是幾個平民,在漢塞法庭上最後也透過了判決,處死了那幾個人。
但是淳夢雅和很多貴族一樣一直堅信殺死她父親的人是將將,為了推翻聖殿在漢塞的統治,她一直積極活動著,現在終於為父親報了仇,她第一時間就來見自己的父親。
淳夢雅站起身來,拉過在一旁的張遠,滿是淚水的臉上卻露出了高興的笑容。
“父親你看,這就是幫助我,幫助漢塞人除掉將將的人。”
張遠見淳夢雅這麼興奮,心道不說兩句也不行。
“呃,你好,我叫張遠,打倒將將的事情,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沒想到張遠話音剛落,整片墓地突然透出一股冰冷之氣,張遠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覺,這周圍許多墓碑裡突然升騰起一縷白煙向天空飛去。
“是,我的父親,還有乘歌的家人們!”淳夢雅站起來看著空中逐漸升騰的白煙,激動地說道。
站在一旁的乘歌此時也是淚流滿面。
當時乘歌的家人們被殘忍陷害的時候,淳夢雅和其他貴族為他們收了屍,就葬在了自己父親的墓旁。
乘歌剛剛來到墓地的時候也知道了這件事,跪在姐姐的墓邊大哭了一場。
當初她只知道將將和漢塞法庭給姐姐定下了勾引神職人員的罪名,而當時身位平民的乘歌一家全部因此淪為階下囚,最終就在聖殿的圍牆下被處決了。
乘歌現在知道親人們的屍骨有人收殮,如何能不痛哭,一半是傷心親人們陰陽兩隔,一半是感激淳夢雅的作為。
此時張遠來到這裡,所有人盤踞在墓地的怨念全部向迴歸了月亮,即使是白日,三人也看見月亮在天上露出了淡淡的輪廓。
張遠見乘歌哭了,悄悄地走過去將乘歌擁入懷中,看著乘歌靠在自己身上,肩膀微微聳動著,張遠突然開口道:
“要不,你做我的妹妹吧。”
乘歌突然沒了聲音,過了一會兒才抬頭看著張遠,兩隻眼睛已經哭得通紅了,讓張遠不由得又是一陣心疼。
“我,可以嗎?”乘歌小聲問道。
“當然可以,從今以後你不再是孤單一人了,我就是你的哥哥了。”
張遠半蹲在乘歌的面前,伸手拭去了她臉上的眼淚,直直地盯著乘歌的雙眼說道。
乘歌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別過了頭去,嘴上卻小聲道:
“哥哥。”
“再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