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現在張遠面臨著一個新的抉擇。
“根據申負打聽到的訊息,兩天之後,槿關城軍部的人就會抵達西山。”
不算寬敞的內院裡,擺著一張圓桌,因為沒有多餘的房間可用,所以張遠也只能把每次議事的地點放在這裡了。
泰猛聽到張遠說的話,率先開口說道:“老大的意思是,傅雲他們會在兩天之後行動嗎?”
“如果那傢伙當初沒有欺騙我們,我想他們是會動手的。”張遠點點頭,肯定了這個說法。
“可是老大,他們上次應該傷得不輕吧。”泰猛接著說道,看樣子他不是很信傅雲會照著當初的計劃行事。
“你說的不輕是指你踢的那一腳嗎?”張遠這麼一說,剩下幾人都是捂著嘴偷笑了起來,“我背上的傷口都痊癒了,他們肯定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也知道上一次申負一劍把那個大塊頭的手砍斷了,但我覺得他好像一隻手就能按著你打吧。”
泰猛被張遠這麼一說,頓時不好意思地乾咳了兩聲,說道:“我只是覺得他們可能會改變計劃而已,沒別的意思。”
“我以為他們大機率是不會變卦的。”剛剛沒有說話的申負這時開口反駁了泰猛的意見。
張遠也頷首同意了申負:“因為我們是不會去告知西山城軍部的,我們清楚,他們也清楚,不管陳......咳咳,不管謙蘊是不是在這裡,告發他們都反而會引火燒身,畢竟要解釋我們怎麼知道這種事情,就是一個大麻煩。”
陳謙蘊默不作聲地把手從張遠的腰間收回來,接著張遠的話說道:“所以說,我們現在該討論的不是對方會不會襲擊西山城監獄,而是他們行動的同時,我們應該怎麼做。”
“老大,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去招惹那兩個傢伙了吧,反正他們搶的也是西山城的監獄,和我們沒什麼關係。”泰猛是最不願意去冒這個險的,當即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我們也不能就袖手旁觀啊。”陳謙蘊理所當然地否認了泰猛的觀點,因為她好歹也是從西山城出來的,自然不願意看到有人在那裡為非作歹。
泰猛還是不敢輕易反對陳謙蘊說的話,他偷偷用餘光看了看張遠的態度,卻並不能從自家老大的神色中收集到任何有用的資訊。察言觀色無果,泰猛只能弱弱地說了句:“可我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申負,情報是你帶回來的,你怎麼看?”張遠也不說誰對,反而是問起了在場的第三個人。
被點名的申負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在思考答案還是在猶豫是否回答,兩三秒之後,他猛地張開雙目,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首先,消極避戰肯定不是上上之策。不管我們願不願意承認,實際上我們和這些祈厄會的餘孽,已經是處於開戰的關係了。”
“哼。”看到申負站在自己這一邊,陳謙蘊雙臂環胸,不免揚起下巴得意地看了泰猛一眼。
不過申負說到這裡,還沒有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完整:“但是,泰猛也說對了一半,我們確實很難與之為敵,特別是在我們並沒有完全瞭解敵人數量和組成的情況下。”
“他們肯定不止傅雲和大傢伙兩個人,但也不會很多,要不然他們一定可以在準備襲擊的同時抽出人手來報復我們的。換句話說,西山城是一條大魚,我們是蝦米,而傅雲他們只是一隻比我們大不了多少的小魚。”張遠敲著桌子,有些煩躁地說道。
這也是為什麼他自己難以抉擇,需要大家一起來討論。如果對方完全不可匹敵還則罷了,但傅雲他們偏偏是這種看上去很強,又強得不是太過離譜的水平。
正如張遠所說,現在傅雲他們是小魚,但要是這條小魚從大魚身上咬了塊肉下來,那麼他們就不再會是小魚了。張遠可以想見的是,成功得手後的傅雲,實力必然會提升,屆時他們要再對自己或者陳謙蘊下手,後果將不堪設想。
那時自己一定會後悔今天沒有下定決心發起挑戰的。
那麼現在的情況是,泰猛和陳謙蘊兩人意見相反,正好一比一平,申負觀點不太明確,暫時不會支援任何一方。其實張遠倒是明白申負的想法,恐怕是他不想影響自己的判斷,所以才只是客觀地對比了兩種選擇的優劣。
畢竟上一次討論的時候,張遠做的決定就有些補償申負的意味在裡面,對於之前固執己見帶回陳謙蘊的事情,張遠一直自認為愧對申負。
至於鐵頭和軒梓鈞還有泰勇,張遠也不怎麼期待這仨人表露意見,所以最後皮球又踢回了自己腳下。用一隻大拇指摩挲著另一隻大拇指,張遠最後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意思:“我們必須插手。”
申負點了點頭,泰猛看大家都不反對,也只能咬了咬嘴唇,答道:“好吧。”
“不過有一點我還是要說明的,我說的插手並不代表著要正面和他們交鋒,如果一定要和他們的某一部分發生衝突,我覺得還是和我們的老朋友交手比較妥當。”張遠補充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