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關城內的大道上,一支風帆大車車隊正在向著戰場飛馳著,每輛車上都坐滿了士兵。一眼望去,無數風帆招展,煞是壯觀。而在這支車隊後面,一輛與眾不同的大車吊著老遠,大車上一根長長的螺旋槍尖從車頭伸了出去,正是魔術槍法夫納。
法夫納的四個角落還有些空間,正好坐了四個人,張遠正有些鬱悶地看著駕車的靳未,說道:“我知道斯大哥讓你慢一點,可是你這也太慢了吧,我們都快看不見前面車隊的尾巴了,這樣的話前面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們都不知道。”
“不行,就這速度就很好了!”黑袍男子毫不猶豫地答道,“反正法夫納現在沒有完全修好,遇到敵人也不一定能發揮戰鬥力,還不如就走慢一點,保護好法夫納。”
靳未這個時候才不好意思地對著張遠說道:“抱歉啊,我,我也沒有辦法,那個將軍讓我慢一點,而且我本來也不太會駕這個車子,只能這麼慢。之前都是有前輩們帶著,這次突然急需運力,才讓我們來單獨駕車。”
暈,看來真的只有吊在車隊後面了。張遠偷瞄了一眼黎冉,這個平時很愛鬧騰的小魔女這會兒倒是咬著嘴唇一句話也不說,眼睛紅紅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看到黎冉這副模樣,張遠倒也有些擔心,萬一黎飾章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恐怕黎冉就要跑去和鋼賀人拼命了。
行吧,走慢點好些,我也沒必要急了。張遠這麼一想,念頭也豁達起來,便隨口和黑袍男子搭起了話:“你好,我叫張遠,是西軍魔的學生。”
黑袍男子瞥了張遠一眼,平靜地回道:“庹必昂,槿關城兵甲將軍。”
張遠一聽,頓時奇道:“您也是將軍啊,沒想到我居然有幸和一名將軍坐在一起。”
沒想到庹必昂聽張遠喊將軍,只是翻了個白眼,解釋道:“可別喊我將軍,兵甲將軍就是兵甲將軍,可不是什麼將軍。我的頭銜叫的大,其實地位也就比普通軍士長高一點。”
張遠一拍腦袋,這才想起自己前幾天好奇基徹軍制和鋼賀軍制,專門找斯亥打聽了一下,其中就聽到過兵甲將軍這個名詞,只是剛剛張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罷了。
兵甲將軍是一個很特殊的頭銜,名叫將軍卻不是將軍。兵甲將軍其實就相當於兵工廠的小組長,手下統領的不是士兵而是製造武器傢俱的工匠,因此根據督造的物品不同,又分為甲具兵甲將軍,武器兵甲將軍等。
帶著一幫泥腿子幹事,自然就算不上什麼將軍不將軍的,權力甚至還不如管後勤的後軍將領,畢竟後勤兵再怎麼也是兵,也是能上場作戰的。兵甲將軍這個稱號,也是因為他們經常到軍中修理魔術道具,調查兵刃鎧甲的使用情況,一來二去,士兵們就給這些管兵甲的起了個兵甲將軍的頭號,後來也就被當作正規稱號來用了。
正回想著兵甲將軍稱謂的由來,張遠就突然注意到前面的車隊離自己又越來越近了,難道是靳未的速度加快了嗎?不對,並不是靳未加快了速度,而是前面的車隊停下來了。
“發生了什麼事?”張遠最先問道。
“不清楚,恐怕還得等到了前面以後才知道。”靳未高高坐直了身體,可是前面風帆連著風帆,把所有視野都擋完了,根本看不到。至於庹必昂,根本就不在意前面發生了什麼,只是含情脈脈地看著魔術槍法夫納,就像是看著自己的情人一樣。
張遠見狀著實汗了一把,看來不管在哪一個世界,都有這種技術佬。
雖然肉眼看不見前面的情況,但是張遠心念一動,默唸道:“掛哥,來個透視。”
本來只是試試,沒想到張遠的眼前再次出現了那種光影湧動的感覺,視線中彷彿有一陣奇妙的波動劃過眼前景物,他也一下子看到了被風帆阻擋的景象。
“我去,我還以為你不在了,前幾次我呼喚你你怎麼不搭理我呢?我那麼多次生死存亡,你居然都不出來救我。”張遠見外掛起了效果,趕緊發起了牢騷。
“你個笨比,就一次沒出來幫忙,你怎麼還說那麼多次。上一次在西軍魔我還幫你對抗過鋼賀士兵,你居然這就忘記了。我之前不出來是因為鋼賀人將生命獻祭給神靈,換來了那樣強大的攻擊,我不能在神靈面前露面罷了。而且你這不是也挺過來了嗎,有什麼好抱怨的?”
“這樣啊。”面對外掛之靈一番說辭,張遠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聲討對方,畢竟以後還要靠著外掛之靈在這個世界混。既然說清楚了先前的事情,張遠也就放下心來觀察起了前面的場景。
只見前面出現了無數個人形的邊框,顯然是透視視野下看到計程車兵們,其中有不少紅色的影子,一看就是鋼賀人。不過透視還是有比較大的侷限,其中一點就是隔遠了很難分出遠近,像張遠眼裡看到的車隊裡計程車兵和那些敵人,大小都差不多,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