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背靠在風帆大車的邊緣,百無聊賴地看著道路兩旁的房屋,這一路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靳未本來就不愛說話,現在還要專心駕車,更是一言不發。
而那位看上去牛皮哄哄的兵甲將軍,整個人就是一種高冷風格,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想和張遠說。本來這輛車上最鬧騰的就是黎冉,結果這傢伙現在一直死死地盯著前面駕車的靳未的後腦勺,也是話都不說一句,喊了她幾聲也沒有反應。
就在這時,好幾名穿著基徹軍鎧甲計程車兵突然從路邊衝了出來,只見他們合力拖著一根又粗又長的鐵鏈,一下子就衝到了道路中間,正好擋住了風帆大車前進的道路。靳未被這些士兵嚇了一跳,趕緊就運轉魔法反向輸出,這才讓風帆大車急停在了原地,也是幸虧他駕車速度慢,要不然就直接撞上去了。
張遠見狀,連忙將頭從車身側面探出去,開口問道:“幾位大哥,你們這麼急急忙忙的是要幹什麼去?”
為首計程車兵聽見張遠問話,停住了腳步,伸出一隻手扶了扶有些歪斜的頭盔,答道:“黎將軍叫我們找點鐵鏈過去,我們這好不容易才從倉庫裡到一根,正準備拿過去。”
“黎將軍,哪個黎將軍?”坐在一邊的黎冉突然說了話,張遠心道一聲不妙,趕緊轉過頭去看向黎冉,只見黎冉此時雙眼通紅,正盯著前面說話計程車兵。
那士兵被這麼一盯,心裡不由得有些發毛,不過他隨即又想到眼前不過是個看上去沒多大的女娃子,便沒好氣地對著黎冉說道:“還能是哪個黎將軍,我們槿關城只有一位黎將軍,最受總長大人賞識的那位火系將軍。”
壞事,張遠此時已經有些後悔問了這些士兵問題,他可是很清楚,不考慮那個所謂的兵甲將軍的戰鬥力的話,這輛車上和下面計程車兵加起來,還不是黎冉一個人的對手。所以要是黎冉這個時候要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根本沒有人能夠攔下她。
張遠這麼想著,用手撐著車沿,悄悄地坐直了身體,隨時準備站起來。
不過此時黎冉並沒有動,只是接著對著下面計程車兵,用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帶路。”
下面計程車兵一聽黎冉的口氣,就有些不樂意,這女娃子自己都不認識,怎麼上來就是這種口氣。不過還未等士兵們表達不滿,一旁的某人就先坐不住了。
“不行,他們肯定是要去很危險的地方,是要去前線,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法夫納,絕對不能主動涉險!”庹必昂一下子就從車上站起身來,有些慍怒地看著黎冉說道。
黎冉只是冷冷地瞥了庹必昂一眼,眼神裡似乎有什麼光芒閃過,直到後來張遠才知道這種光芒叫做殺意。只見黎冉突然身影一晃,一隻手閃電般地就向張遠伸了過來。
“黎冉,不要激動!”張遠趕緊喊道,飛快地站了起來,沒想到黎冉就在等他起身。張遠話音剛落就感覺到自己腰間一空,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拿走了。張遠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他腰間可是插了一把劍的,黎冉這會兒情緒不對,拿到劍以後,很有可能傷到自己或者別人。
不對,張遠又反應過來,自己的佩劍在之前做避雷針的時候已經貢獻出來了,那麼黎冉拿走的只能是劍鞘,可是拿到劍鞘以後,黎冉能夠傷人嗎?
答案是肯定的,只見黎冉手中的劍鞘已經比在了庹必昂的鼻尖處,下一刻,一陣火勢突然從黎冉手中衝起,隨即就蔓延到了整個劍鞘上。而隨著黎冉的動作,這把毫無攻擊力的劍鞘,立刻變成了危險的火劍。
庹必昂的臉立馬被嚇得煞白,下面計程車兵看到車上打了起來,也是驚得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張遠趕緊喊道:“黎冉,別激動,別激動。我們有話好好說,把劍先放下。”
沒想到黎冉此時一點都聽不進去,只是先用劍鞘在庹必昂眼前晃了晃:“你,下去。”接著又將劍鞘對準了下面的一名士兵:“你來帶路。”
庹必昂一聽黎冉的話,臉色大變,直接就撲到了法夫納上面,瞪大眼睛看著黎冉說道:“不可能,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法夫納,我絕對不會下車的。這可是珍貴的武器,弄壞了你可擔不了這個責任!”
黎冉聽到庹必昂的話,頓時目光微動,她本來是打算讓庹必昂帶著法夫納一起下去的,要不是庹必昂提醒她,她連某些事都想不起了。
張遠此時也是在旁邊勸道:“好了,黎冉,把劍放下吧。這樣,我從車上下去,你讓士兵大哥坐我的位置,然後你們先走,我待會兒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