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正如所有人所預料的那樣,再一次在槿關城打響了。最先發難的是鋼賀軍,那些穿著紅色破爛甲具計程車兵再次出現在了基徹士兵的防線前,再一次近乎瘋狂地衝擊著基徹人的防線。
“喂,這些傢伙跟不要命了一樣啊,不是說已經準備投降了嗎,都開始和談了嗎?”一名基徹士兵躲在一段殘缺不全的牆垣後面,有些慌張地回頭看了看對面的情況,後怕地說道。
“就是,早知道這次要趟這渾水,當初安排我們來這裡訓練的時候,我就不那麼興奮了,還不如呆在漢塞,至少漢塞那邊沒打仗。”另一名士兵也是一副苦瓜臉,靠在掩體後埋怨道。
開始說話的那名士兵正準備接話,突然瞥見正在走過來的軍士長,立馬就閉上了嘴。不過這軍士長顯然是聽到了兩人的牢騷話,徑直地走了過來。
“我說你們兩個,別在這裡說廢話了,趕快拿起傢伙,給我把對面的鋼賀蠻子盯緊了,可別捅了婁子。還有,剛剛的話,你們還是嚥到肚子裡去,要是被別的什麼人聽到,可就不會和我一樣輕言細語了。”
這軍士長嘴上責備這兩名士兵,但心裡也是對起起伏伏的戰事頗為不爽。明明在這裡毫無危險地集訓一段時間以後,這些士兵們就可以返回漢塞,從此高人一等。因此,多餘的戰爭自然是大大影響了這些漢塞士兵的心情。
同樣心情不好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正站在瞭望塔上面往下看的張遠。
“好無聊啊,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乘歌啊。我現在覺得,被安排到這裡,一點都不好,什麼事情都幹不了。”張遠一隻手撐在牆垛上,有些慵懶地說道。
說著話的功夫,張遠又將目光投向遠處鋼賀人的營地,那個地方此時又支起了一頂巨大的帳篷,據說裡面裝的是鋼賀人全新的傳送陣法。
“就是,我現在也好後悔跟著你跑到這來了。之前好歹還能看到地上跑來跑去的鋼賀人,現在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了。”黎冉也是雙手環胸,倚靠在牆邊,看著下面說道。
雙方一開打,鋼賀人就選擇了很狡猾的進軍路線,基本上保證了進攻路線中,不會出現大量士兵暴露在瞭望塔視野中的情況。為了達到隱蔽的目的,在鋼賀士兵的陣地上,甚至出現了很多臨時用建築廢料搭起來的頂棚。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還有很多士兵擠在瞭望塔邊緣對著下面亂射一通,結果飛了幾百米的魔術攻擊打在結實的掩體上,根本就起不到一點作用。斯亥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很快就下令讓士兵們放棄攻擊,休養生息等待進攻的時機。
要不是這個原因,張遠和黎冉兩人才沒有機會站到瞭望塔邊緣“觀賞”下面的戰況。
很快,張遠就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就在雙方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從遠處的槿關城裡突然開來了兩支部隊。從上方俯瞰,這兩支隊伍就像是兩條白色的洪流一樣,滾滾地流向了戰場。
“那是,聖殿的部隊吧?”張遠一看到下面不明部隊的顏色就立刻猜到了對方的來歷,看來果然就像之前黎飾章說的那樣,被揭了老底的聖殿總算是願意旗幟鮮明地加入對抗鋼賀侵略者的戰線中。
而此時被軟禁在自己駐地的蕭萃,也迎來了幾輛滿載的風帆大車和一名斯畢派來的將軍。
“好了,這些就是我們替貴軍保管的所有裝備了,現在全部歸還給貴軍。還希望貴軍能儘快整理完備,和我等並肩作戰。”
蕭萃點了點頭,抱拳施禮道:“蕭某本就是來為總長大人效犬馬之力的,還請諸位放心,我的騎士們很快就會在戰場上完成集結。”
槿關城,西部軍部臨時駐地。
“喲,大主教,是什麼風把您給吹到我這來了?”斯畢放下了手中的筆,抬起頭看著掀開簾子走進來的將仁,臉上卻對這個不速之客沒有一點驚訝之色。“不過還真是不巧啊,我今天沒準備椅子,畢竟我手下那些粗人都坐慣了地板,看來只能委屈您先站著了。”
將仁倒是毫不在意,提了提自己的白色長衫,盤腿坐到了地上,道:“那就不勞煩總長大人了,我就這樣坐著吧。說來總長大人您可真是好雅緻啊,您的手下在外面和鋼賀人打得這麼激烈,您居然有心在這裡練習書法。這等魄力,我實在是佩服萬分啊!”
“哈哈哈,大主教謬讚了,我哪裡是什麼有魄力之人啊。只不過是因為這場戰鬥早就註定了結局,這鋼賀人,撲騰不了幾天了,可憐那鋼賀的小王子,就算是能溜回去也是顏面盡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