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窗戶被打破的聲音,耶律陽肅微微一愣,接著便快步走到發出聲音的房門前。他推了推門,沒有上鎖,吱呀一聲就開啟了。
屋裡黑黑的,只能看見地上散亂的紙張,還有正對面洞開的窗戶。耶律陽肅向前走了兩步,感覺腦袋碰到了什麼東西,伸手摸了摸,卻是從天花板上垂下的繩子一樣的東西。
耶律陽肅的臉上有些陰晴不定,從剛剛那個暗哨的反應來看,被他察覺到的那個人應該也是偷偷溜進來的。
那麼,這隻在自己之前潛入的老鼠,究竟是什麼目的呢?
他拽了拽頭頂的繩子,藉著視窗透進來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見在前面一點的地方,也有一根垂下來的繩子。
這隻老鼠進了這間屋,把東西全部翻了一遍,然後......帶走了一副光之神的畫像?
耶律陽肅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難道是小偷嗎?很快他又搖了搖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取走天花板上的畫,但是一個普通的小偷怎麼會在在這些紙張裡面翻找,最後似乎還帶走了一些。
視窗有風漏了進來,吹得耶律陽肅的頭髮微微飄動著。他走到窗邊歪著腦袋看了看,這才注意到窗框上的似乎掛著什麼東西,正隨著風慢慢地搖曳著。
他伸出手去,用手將那東西拈了起來,看上去像是衣服的上掉下來的布料。仔細看了看,這布料上面並沒有明顯的可以證明身份的印記。
樓下還有一個人等著自己呢,耶律陽肅沒有再調查布料的線索,轉身就要離開窗邊。沒想到他剛一回頭,卻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屋內。
屋裡赫然站著兩個黑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耶律陽肅的呼吸一滯,凝重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兩個人。
是高手。
耶律陽肅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微微調整了一下呼吸,向對方行了個禮:“不知道二位有何貴幹?”
其中一個人上前一步,用沙啞的口音說道:“把解藥拿出來。”
耶律陽肅這才看清對方的打扮,這是一個披著厚大斗篷的人,從斗篷下看去,只能看見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長相。
看來不是祈厄會的人,這是使用黑暗魔法的人。
耶律陽肅笑著反問道:“不知道你是要下面那些人的解藥,還是剛剛從這裡出去的人的解藥。”
剛說話的人身形一怔,顯然是愣住了,而他後面的同夥卻是一個健步就向耶律陽肅衝來。
“臭小子,你幹什麼?”
耶律陽肅從剛剛說話的時候就在慢慢地向窗邊挪動,這個時候趁對方愣神的功夫,一個仰身,背貼著窗框就向外面翻去。
之前反應過來的斗篷男伸手就向耶律陽肅還露在視窗的腳踝抓去,另一個人也反應過來被耍了,也快步向視窗衝去。
眼看衝在前面的人就要抓住耶律陽肅了,卻突然悶哼一聲,身體搖晃了一下,差點就要向側面倒去。後面那人趕緊扶住自己的同夥,而就差了這短短的一瞬間,耶律陽肅直接就從視窗溜掉了。
“混賬,著了這小子的道了!”
看著眼前躺著的兩個人,斯至眼角抽動了一下。這種情況是他之前沒有預料到的,張遠倒下了他還可以接受,但是這三個人可是他從父親的麾下借調的好手,沒想到也被放倒了了一個。
站著的兩個斗篷男中,有一人上前向斯至行了個禮道:“二少,都是因為我一時疏忽,才導致他中了毒,我願意承擔所有責罰!”
斯至深吸一口氣,擺了擺手,慢慢地走到桌子後面坐了下來。
“沒事,跟你沒有關係。我事先也沒有想到耶律陽肅回去那裡,你們是從外面來的,不清楚他的厲害,中了招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那斗篷男再上前一步,急切地說道:“可是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嗎?二少,只要您下令,我馬上就可以去把那小子教訓一頓。”
“沒必要。”
“可是......”
“我說了沒必要!”斯至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那斗篷男生氣地說道:“你是不是咽不下這口氣,你以為只有你心裡有氣嗎?我也生氣,可是我忍住了。現在正是祈厄會西進的時候,如果我們和聖殿的人發生摩擦,最後只能讓第三者漁翁得利!”
斯至罵了兩句,晃了晃腦袋,又坐回了椅子上,伸手按住自己的額頭。
“該死,對了,把那袋東西拿過來吧。”
另外一個斗篷男“是”了一聲,轉身就把張遠帶出來的布袋子遞到了斯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