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和蘇曉瑜兩個人一邊閒聊一邊從住處走到了中央廣場上,此時天色已暗,廣場上安置的大型光石也次第點亮,散發出溫和的光芒,又如白天卻又平添了幾分靜謐。
但與溫和的光照相對應的則是嘈雜的人聲,給人一種和諧的聲光反差之感,這番景象比起張遠前世所見的霓虹鬧市要美麗許多。
此時張遠抬頭向人群中看去,卻是看到了不少舉著牌子的人,牌上寫著千奇百怪的名稱,不知是何意。蘇曉瑜看張遠看得入迷,倒是很盡職地解說了起來:
“那些都是在招人的社團,不過一般到外面招人的都不會是什麼好社團,真正厲害的都是坐在屋子裡面等別人排著隊候選。”
張遠點了點頭,這倒是挺正常的,就和以前打手遊的公會或者戰隊一樣,全服靠前的公會無數人擠破了腦袋都想進去,有的公會為了選人甚至連調查問卷都想出來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幾個頭髮五顏六色的青年踏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過來,張遠一看,心道又是鄉村殺馬特,哦不,是魔法自由派。
沒想到這幾個魔法自由派青年的目標正是張遠,為首的一人走到張遠面前,行了一個很不標準的禮,笑著說道:“你一定就是張遠吧?”
張遠有些納悶,這就算自己是知名廢物,也不至於是個人就認識自己這張臉吧。不過疑惑歸疑惑,張遠還是很有禮貌地答道:“我是張遠,請問你是?”
“哦,我是社團障礙家族的社長絲圖亞忒,我們社團的成員都是曾有魔法障礙症的患者,當我聽說你也是魔法障礙者的時候,我就覺得你一定會成為我們社團的新成員。”
張遠有些無語,心道你這名字起得也真好,和你們這髮型太般配了,要是翹舌變成平舌就更完美了。他看了旁邊的蘇曉瑜一眼,聳了聳肩,小聲說道:“我們走吧,我可不想把頭髮染成這副鬼樣子。”
那個絲圖亞忒此時還沉醉在自己的演說當中,他一邊閉上眼睛高聲吟唱著一邊轉向自己身後的同伴們:“噢,親愛的張遠同學,你一定飽受身邊人的歧視之苦,一定自卑地合上翅膀不敢飛翔了吧,一定身陷仇恨的深淵已久了吧。可是今天,我就要告訴你,魔法障礙者也是有尊嚴的,在魔法自由的光芒下,魔法障礙者和八系魔法的使用者們,應當共享一片藍天。”
說著說著,他高高地揮舞起了拳頭,此時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全部都看傻子一樣看著這個絲圖亞忒,可他卻全然不覺,只當這些人是迷途的羔羊,等候著魔法自由思想的薰陶。
“我有一個夢想,有一天,魔法障礙者可以和普通人的孩子一起玩耍,哦不,魔法障礙者的孩子可以和普通人的孩子一起玩耍。魔法障礙者可以......”
這時旁邊絲圖亞忒的一個跟班突然戳了戳他,小聲地說道:“社長,那個張遠已經走了。”
絲圖亞忒瞪了跟班一眼,大聲呵斥道:“你在說什麼,我告訴你,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能阻止我感化可憐的張遠同學。等一下,你說什麼,張遠同學呢?張遠同學!”
此時張遠正拿著一份報紙氣得七竅生煙,這是學院內部的日報,上面刊登的都是學院裡的新聞。張遠此時已經不好奇這個世界竟然也有報紙這種東西了,他關心的是報紙上的一則八卦新聞。
震驚!王專治喜獲的愛徒竟然是他!
先不說這個震驚體是怎麼回事,最關鍵的是這上面居然有張遠的照片,而且還是彩照。好吧,實際上這整張報紙都是彩色的。張遠看著照片上的背景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這才想起來這不是在星月系主樓裡面嗎?
張遠瞬間就明白了,原來是今天那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偷拍的,你說你偷拍就偷拍吧,怎麼還拍的那麼醜,怕不是從下往上拍的,臉都拍扁了。
要不是蘇曉瑜從旁邊一家商店裡買了這份報紙遞給張遠,他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那些障礙家族的人怎麼認出自己來的。唉,都怪這照片,估計那幫人也是看了照片覺得我這長相適合當殺馬特吧。
就在這時,蘇曉瑜突然扯了扯張遠的袖子,指著前方興奮地說道:“看,那是我們社團的人!”
張遠向蘇曉瑜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個牌子舉得高高的,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可麗餅店”四個大字。
張遠撓了撓頭,心想這些社團名字都起得這麼詭異嗎,就沒有正常一點的嗎?
兩人小跑著趕到了那塊牌子附近,這才發現這裡圍了許多人,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熱鬧。
蘇曉瑜看不清前面的情況,便踮起腳朝裡張望,只可惜太矮了什麼也看不見。張遠也是完全看不見裡面的情況,心裡正著急,突然一雙冰冷的小手從後面捂住了他的眼睛,還有一陣鈴鐺的響聲在他的耳邊響起。
“嘻嘻,猜猜我是誰?”
張遠剛才眼前突然陷入黑暗,還被嚇了一跳,這下一聽到這聲音卻是露出了笑容。
“乘歌,是你嗎,你怎麼在這裡?”
“嘻嘻,猜對了。走,我帶你換個地方看。”
張遠看了看乘歌,又看了看旁邊還在一蹦一跳往裡看的蘇曉瑜,一副為難的樣子。乘歌一看就明白了了,張遠和這位姐姐應該是一起來的,便向著張遠點了點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