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乘歌一走進張遠的帳篷就捂住了鼻子,屋子裡雖然已經打掃乾淨了,但還是有很刺鼻的氣味。
她是來給張遠送早飯的,自從繳獲了鋼賀人的後勤物資以後,大家的伙食都變得好多了,連肉乾都可以經常享用到。
此時張遠還在熟睡中,淳夢雅的筆記還擺在他的腦袋旁邊。
乘歌心疼地看了張遠一眼,輕輕地把早飯放在桌子上就轉身出去了。
看來哥哥很刻苦地在學習魔法呢。
此時漢塞計程車兵們都已經起來了,所有人都進入了防線,緊緊地盯著對岸。他們知道,此時的鋼賀軍隊已經成為了一頭困獸,一定會拼命地進攻自己的防線。
此時河面上還飄著濃濃的霧氣,隔著水面只能隱隱約約地看見對岸鋼賀人的營帳和龍陵磯的要塞。
逐夕河上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中,只聽得見漢塞軍營裡還有傳令兵來回跑動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突然,鋼賀人的軍營裡有了動靜。
在濃霧之中,一具巨大的身影從地上站了起來,正是之前揹著攻城塔進攻漢塞的那具岩石傀儡,只不過這次它背上的攻城塔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比它身體還長的一塊黑乎乎扁平物體。
“我去,那是什麼?”漢塞這邊計程車兵中出現了一陣嘈雜,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岩石傀儡背上的東西吸引住了。
斯微自然也看到了,他一眼就看出來了萬尼拔的用意,罵道:“混蛋,萬尼拔這老狐狸,這是他們的橋,快,傳令兵,快去告訴前面的弟兄們,做好戰鬥準備。”
“是。”
軍營裡開始有傳令兵來回跑動,整個軍營就猶如一臺巨大的機器,快速地運轉著,等待收割敵人的生命。
經過上一場戰鬥,斯微現在手下有戰鬥力的只有兩千多人,除開看管俘虜的,就只剩下一千八百人了。儘管如此,這一千八還是有水分的,他已經把自己帶的輜重兵都算在其中了。
岩石傀儡緩緩地向逐夕河走來,接著在巨型傀儡沉悶有如雷鳴的腳步聲中,出現了頻率更快的腳步聲,以及雜亂無章的金鐵摩擦聲。
是鋼賀人,所有人的心中都出現了這樣一個念頭。鋼賀人就跟在岩石傀儡的腳下,正在向河邊走來。
緊接著對岸傳來了什麼東西入水的聲音,那岩石傀儡立馬就矮了一截,只看得到一塊板子孤零零地在空中一動不動。
鋼賀人要幹什麼?
漢塞計程車兵不約而同地在心裡問道,此時對面再次沒了聲音,只剩下一片死寂,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突然,半空中黑影一閃,那板子竟然直接消失不見了,這使得所有漢塞士兵都是一愣。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板子到哪裡去了,不過是短短不到一秒的愣神,眼前的霧中就出現了一片巨大的黑影,猛地向河岸砸了下來。
“嘭”的一聲巨響,所有人都感覺到一陣劇烈的震動,連河岸上的石頭都跳了起來。河面上濺起了鋪天蓋地的水花,遮住了漢塞士兵的視線。
緊接著河面上就傳來的一片喊殺聲,看著水幕漸漸落下,漢塞士兵才發現,眼前已經多了一塊很寬很厚的木頭橋面。
喊殺聲越來越近,甚至都可以看到橋面在輕微地顫抖了,士兵們不由自主地握緊了自己的武器,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起來。
突然,有無數身著褐色鎧甲計程車兵衝破了濃霧,出現在了漢塞士兵的眼前。他們踏著橋面,高舉著手中的武器,撒開步子向這邊奔跑過來。
斯微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最前面的防線,看著鋼賀人越來越近,他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放!”斯微手向下猛地揮動,放在陣前的四門法夫納齊齊怒吼,那些跑動著的鋼賀人,就如同被割韭菜一樣,瞬間就倒下去一大片,陣型一下就變得稀薄了許多。
打了一炮的法夫納立即被抬到了後面,只留下橋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證明它們曾經洗禮過戰場。
有不少還活著的鋼賀士兵立馬就懵了,他們並不知道法夫納的存在,此時看到跑著跑著自己人就突然倒了一大片,當場嚇得魂都飛了。
趁著鋼賀人停下腳步,漢塞的防線中衝出一隊士兵,他們抱著一大捆一大捆的柴火或者乾草,把它們全部丟到了橋面上。
有士兵用火系魔法點燃了那些柴草,橋面上瞬間升騰起沖天的火光,噼裡啪啦的燃燒聲不絕於耳。
斯微看著計劃成功,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這些柴草全部都是用油浸泡過的,即使是在水氣充足的河面上也可以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