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騁從床上翻下來,揉揉酸脹的鼻樑:“我知道你擔心,但你知道能做什麼?”
“你告訴我就行。”
蕭騁嘆了口氣,翻過公寓吧臺的高腳杯,倒了點紅酒醒醒神。
“還能是誰啊,她那位柔弱可憐的繼母嫌疑最大,我聽說她頭婚帶來的那個女兒前段時間瘋了……”
蕭騁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
“我、我是不建議你繼續聽的,他們那些腌臢事,你就不要跟著摻和了,好好當你的大藝術家不好嗎?再說了,人薛知恩也未必用得上你。”
齊宿:“繼續說。”
蕭騁:“……我還是掛了吧。”
齊宿:“絕交。”
蕭騁:“……”
他一口悶掉那杯紅酒。
“行行行,我都告訴你,你不要做傻事啊。”
“就從頭說起吧,薛家前段時間一片動蕩,他們高層在大洗牌,把那些陳年毒瘤都翻出來清洗了一遍。”
“我爺爺說,他也不知道薛家那位怎麼想的,家裡亂成一鍋粥了,前妻去世,女兒失蹤,他還埋頭在集團不問世事。”
“聽說已經快一年沒回家了。”
“我主要想問,她的繼母……”
蕭騁調轉話頭:“薛知恩的腿有問題是吧?”
齊宿沉聲:“嗯。”
“她繼母的女兒下半身癱瘓了。”
齊宿幾乎是第一時間想起她說過的話:我把她弄得半身不遂了~
她當場報複回去了。
這些事發生了那麼久,紙終究包不住火。
“有傳言說就是薛大小姐造成的,你說那個繼母能不恨她嗎?”
“怕是恨不得生啖其肉。”蕭騁點著玻璃杯說。
齊宿沉默。
蕭騁感慨:“要這些都是真的,那薛家現在是瘋的瘋,殘的殘……”
令人唏噓。
“薛知恩沒有殘,”齊宿開口,“她很好。”
“……”
蕭騁望著首都繁華的夜色。
“齊宿,我知道勸你也沒用,但如果你實在想的話……就堅持住,好生幫幫她吧,不要半途而廢。”
“你要知道,有些事,一旦幫了,你就要做好搭進去一輩子的準備。”
路邊撿到的貓還要負責一生,何況是一個身心遍體鱗傷的人。
蕭騁雖不知道薛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