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些哆嗦,牙齒把嘴唇穿透。
“你別欺人太甚。”凌蕭咬著牙,聲音像是從肺部發出來的一樣。
“欺人太甚又怎樣,貌似你還沒有弄清楚局勢。現在的情況是你凌蕭有求於我,而不是我嚴某人仰你鼻息。
何況……”嚴旭語鋒一轉,一把將天策給拽了出來:“這位應該是你的妹夫吧?不知是不是我嚴某人的耳朵壞掉了,怎麼就從來沒有聽你喊他一句妹夫呢?
我二人不顧生死而來,隻身片甲闖入獸潮只為了救你一條爛命。而你呢,是不是覺得你身份尊貴,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應該圍著你轉。就算為了你拋頭顱灑熱血,也都是應當應分的?”
嚴旭突然表情冷然,怒斥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在我嚴某人眼裡救你和不救人只不過天策兄的一句話而已。真以為是玄階門派的弟子就自覺尊貴了,你不是不肯求救嗎?那好,就讓這些畜生常常你尊貴之軀的味道吧。嚴某人平生最厭惡的就是那些人情味涼薄,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垃圾。”
這一番言語下來,嚴旭絲毫不顧及天山派弟子的情面,肅殺的目光一一從他們臉上掃了過去。
我到要看看,你們是不是真的有種?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嫌我說話難聽,嫌我辱沒師門,行啊。來啊,找我拼命。今天我要不把你們這幫自以為是的垃圾一個個的雞毛鴨血了,算我嚴某人慫種。
好吧,嚴旭一直心裡憋著的一口惡氣終於發作完了。
可你能想象的到,這番指著鼻子一頓臭罵的言語聽在天山派弟子耳中是個什麼滋味嗎?
那位黑袍長老竟然硬生生的被氣的周身靈氣鼓盪,本來乾涸的經脈在一口怒火的驅使下莫名其妙的壓榨出來了一成靈氣。這可真是氣的肝都發顫了。
嚴旭懶得看這些一眼,冷冷的甩下了一句話,轉身迎上了一頭三級妖獸打的熱火朝天。
“求與不求在你,嚴某人時間有限,沒空跟你在這瞎耽誤工夫。”
此言一出,還在羞辱中的天山派弟子驚愕的抬起頭來,目光齊刷刷的再一次鎖定了凌蕭。
凌蕭想死了,只要還是個大活人這麼被擠兌都會感到生不如死。但他也明白嚴旭說的全都是大實話,忠言逆耳。至少從一開始到現在,凌蕭從來沒有喊過天策一聲妹夫,甚至於連他的名字都沒有叫過。
凌蕭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羞愧。
“求……求天策府主援手,救我天山派突圍。”
天策眼中閃著淚花,一閃身將凌蕭激動的攙扶起來:“都是一家人,不用這樣,真的不用……”天策有些感動的不知如何是好,心頭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滾燙。
他目光看向了黑袍長老:“五長老,如果信得過在下就請集合天山弟子,我們利用一字長蛇陣突圍。由我和嚴兄衝鋒在前,五長老修為深厚有勞您守護長蛇之尾。”
突圍的方式一經敲定,一字長蛇陣排開,竟有著和獸潮分庭抗禮之勢。
嚴兄和天策作為兩顆毒牙,承受妖獸的攻擊最大。而且一字長蛇陣講求的是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兩個毒牙需要勢如破竹,在與妖獸接觸的一瞬間就將之擊潰。一秒鐘的耽擱和僵持,都會造成一字長蛇陣的運轉滯澀,如果在陷入妖獸圍攻之中,這點人恐怕逃生的恐怕不超過一半,甚至可能全軍覆沒。
兩人殺的如火如荼,一身長袍宛若血染的風采。
“嚴兄,多謝了。”天策在嚴旭耳邊感情真摯的說道。
“不必。”
嚴旭淡淡一笑,盡在不言中。
嚴旭的強勢和對凌蕭的故意刁難,自然是為了營造接下來的局面。天策唱白臉,嚴旭唱黑臉,這樣一來就算這次把天山派的人給救出去,只怕這些人對天策也是怨恨多過感激。
嚴旭本身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這裡不是外面的世界,在巨大的危機下,最終逃出生天的人不過十之一二。
在這個小世界裡面,嚴旭也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放開了門派掌門的束縛。他可以憑著本心做事,憑著喜怒待人。
生殺予奪,快意江湖。這種瀟灑的人生,嚴旭已經渴望已久。
最後一顆回靈丹被嚴旭吞服,一劍出,花開兩朵。
太虛一劍——送君黃泉。
太虛二劍——殺盡天下。
劍出法隨,嚴旭體內溫養的劍胎也悄然散發出來一道鋒銳無匹的劍氣,融入這劍法之中。
那一瞬,滾滾獸潮中宛如一尊上古金烏冉冉升起,熾亮,將黑暗的天際照的如晴天白晝。
殺!
無盡的殺伐氣息在天空中崩塌,如排山倒海帶著毀滅的力量對這下方的獸群傾瀉而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