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長老面前大放厥詞。”一名天山派弟子怒喝道。
更多的弟子也是不忿。
就連被天策抓住的凌蕭都是一把掙開了天策的手,對嚴旭怒目而視起來:“我不管你是什麼人,這些話你說的太狂妄了。念在你有膽子闖入獸潮的氣魄上,我可以給你一次反口的機會。”
凌蕭認為他做的已經仁至義盡,如果這青年夠聰明的話,就應該借坡下驢收回剛才的話。
嚴旭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輕笑道:“既然你不信,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不知好歹。”凌蕭冷冷一哼,再不看嚴旭一眼轉身加入了戰圈。
二十來名天山派弟子圍成了一個圈子,手中法器光芒燦爛奮力的向獸潮外圍突破。
吼吼~~
妖獸群如同受到了挑釁,悍不畏死的撲殺上來。
遠遠看去,獸群就像是狂風下的驚濤駭浪一層接著一層,前仆後繼的向天山派發起衝鋒。
半個時辰後,天山派漸漸開始了體力不支。
啊
啊
啊
一連三聲慘叫,三名築基初期的弟子最先抵擋不住狂風驟雨般的衝擊,在獸群的撲殺下,先是受了一些重創,眨眼間被黑壓壓撲上來的其他妖獸撕咬成了一地的碎屍。
失去了三名弟子的圓形陣法,一下子出現了漏洞。
妖獸見有機可乘,更加兇殘暴虐的蜂擁上來,那一瞬間無數的妖獸彷彿一件寬大的黑袍將天山派的人全部吞沒。
如果是各自為戰,仗著獸潮洶湧,單個妖獸靈活度和可活動範圍大大受限這一點弊端,突圍的弟子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黑袍長老高估了這些人在浩如煙海的獸潮中難以持久的防禦力,更是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以圓形陣法突進,天山派的人失去了最後的優勢——速度。
這兩點判斷失誤,導致天山派腹背受敵。不,應該是四面八方受敵。在這種局勢下。天山派的人馬就變成了獸潮一頓豐盛的大餐。所謂的圓形,在獸潮包裹之中儼然成了一個連移動都極為勉強的活靶子。
三名弟子喪生妖獸爪牙之下,黑袍長老其實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判斷的失誤。他有心命令還在苦苦堅守的剩餘弟子散開,如先前一樣的各自為戰。但一想到和嚴旭的賭約,黑袍長老就感覺一張老臉像是被人狠狠的甩了一個耳光,火辣辣的生疼。
人活到這個歲數,最看重的也就是這張臉皮了。所以黑袍長老寧願眼睜睜看著一個接一個弟子就要葬身於此。依舊咬著牙遲遲不肯妥協認輸。
漸漸地,有弟子開始忍受不了這種盲目送死的作為。他們開始有意識的從隊伍之中分離出來。各自為戰。
“蠢貨。”嚴旭注意到最先分離出隊伍的那名弟子,正是一開始對自己表示不屑的那名青年。
之所以給他如此的評價,並非嚴旭小肚雞腸。而是因為這名弟子突然撤退的原因,原本就堪堪不支的圓形陣法,出現的漏洞更大,留在陣法中的弟子受到的狙擊就越多。
要麼不撤,要麼就一起撤。
這種自作聰明的行為,只會給本就岌岌可危的局勢雪上加霜。
嗤嗤~~
一條軟綿綿的大蟒蛇尋到了撤退那名弟子留下來的空檔,暴起偷襲。尖銳的獠牙深深的刺入一名弟子咽喉處。
蟒蛇的身體迅速將這名弟子身體纏住,漸漸勒緊。
等到蟒蛇的身體鬆開之後,這名弟子生機全無直挺挺的仰天而倒,之後被更多妖獸的鐵蹄踏成肉醬。
散開,快散開!
死亡的刺激終於令黑袍長老理智戰勝了面子,倉皇下令,一隻腳踏入金丹境界的修為狂然爆發。那威勢竟也有些駭人。
再次留下兩個弟子的性命以後,天山派的人馬迅速撤離包圍圈,又退回了剛剛的。嚴旭,天策二人所在的空地上。
沒有冷嘲熱諷,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一眼這些個殘兵敗將。然而這種無聲的嗤笑,對天山派長老和弟子的打擊。遠遠超過任何尖酸刻薄的言語譏諷,這些人面紅耳赤,也有幾個弟子羞惱的雙目發紅。
但險峻的局勢不容許他們多想,獸群在嚐到甜頭以後,又幾頭妖獸急不可耐的圍攏上來,猩紅的眸子在天山派弟子身體和脖子的血管上流連,垂涎欲滴。
天山派的弟子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卻不敢再冒然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