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澤本打算睡了,跟餘笙聊完,突然就有了緊迫感。
這一個月過得太安逸,在小屋住得有些樂不思蜀,回來之後仍沉浸在那粉紅色的泡泡中,險些喪失了鬥志。
然而生活不只甜,還有酸苦辣,不只你儂我儂,還有柴米油鹽醬醋茶。
安安說,節目結束,她該回歸工作了。
他何嘗不該如此?
他雖然贏了餘笙,贏得卻並不光彩,憑的也不是自己的本事
既然勝負已定,接下來的兩場比試,他就可以以一顆平常心來對待——他打算自己創作。
贏是不可能贏的,餘笙的創作能力有目共睹,儘管略遜色於巔峰時期的周董,仍強他太多。
也許會被虐得很慘,可他不會怯戰。
這一年到底進步了多少,這正是一次檢驗的機會,更何況,他現在坐擁頂尖的製作團隊和莊逸這塊金字招牌,無論資源還是條件,都比穿越前好了不知多少倍。
以前發歌無人問津,他還可以自我安慰,怪公司給的資源不夠,此時萬事俱備,若再撲街,他便無可卸責。
行或不行,他只求一個明白,唯有認清現實,方能砥礪前行。
他翻出上個月寫的曲譜。
這首歌,原本想在最終告白那天當作禮物送給安安,既然沒送出去,那就拿來應戰吧。
他重新審視、修改、潤色……一直到困得注意力無法集中,才上床睡覺。
殺青宴約在中午,定在顧舒離職時請大家吃的那家杭幫菜,味道不錯,格調也合適,既不low,也不至於過於隆重。
花銷由八人均攤——馮樂因訓練無法出席,託王浩然轉達對節目組的謝意,同時表示人雖不能至,錢還是要攤的。
沈亦澤十點就到安安小區外了,結果十點半才接到她。
“你幹嘛呢,磨磨蹭蹭這麼半天?”
等楊九安上車坐好,沈亦澤問她。
“沒幹嘛呀,就化了個妝。”
他仔細打量幾眼。安安這妝,連淡妝都算不上,感覺只是做了下基礎的護膚和保溼工作,然後抹了點粉底和描了描眉,更過分的是,此刻竟當著他的面拿出口紅現塗。
“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是不是還沒起床?”
沈亦澤毫不客氣地拆穿她。
楊九安瞄他一眼,略顯心虛地說:“正準備起,你就打電話來了。”
他沒吭聲,只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溫潤的唇。
他也是頭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女生塗抹口紅,也不知是這個動作本身就很性感,還是因為做這個動作的是安安,所以才性感,尤其是塗完後抿起嘴唇“麼”的一下,看得他心跳不已,渾身上下都有點燥熱。
感受到灼灼目光的楊九安對他甜甜一笑,問:“還不開車,看什麼呢?”
沈亦澤看了眼她手中口紅的品牌,EST??E LAUDER,以他貧瘠的彩妝知識,也知道這是雅詩蘭黛,想不到在這個世界,這個品牌依然存在。
“這是哪個色系的?”
“豆沙。喜歡嗎?”
她說著,再次抿了抿唇。
要瘋了。
他深吸口氣,勉強按下躁動的心和想要撲上去親吻她的衝動,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喜歡又怎樣,給親嗎?”
“不給!”
這才哪兒跟哪兒,就想kiss?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