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成立專案組,就由楊福來同志親自擔任組長,人員我看就由楊福來同志負責調配,執法部門的同志要發揮主力軍作用嘛,財政上安排十萬元作為工作經費嘛。我多次講過,我們要善於用執政取得的經濟成果反哺過來鞏固我們的政權的嘛。在這個問題上,同志們還要看得開,你們誰能夠保證那一天不會也像這樣被告嗎,這年月,哪個屁股上又沒有屎巴巴呢?總不能搞個黃泥巴揩屁股,倒巴一坨啊”。
楊福來如釋重負,他有些淡淡的喜悅,又有些淡淡的憂愁。覺得頭兒在下一盤很大的棋,這盤棋最終有可能對自己很不利,但是在現階段,在這個區域性,卻對他是有利的。他好像自己就是一條落水狗,都準備接受被人痛打的殘酷現實了,沒有想到,自己又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雖然他還有些納悶,吃不穩,又覺得趙桂花的這個安排總體上也是可以接受的。趙桂花當然有他自己的小算盤,她要將楊福來踩下去,但是那不能是因為趙楊不和,如果他下去的理由都是班子不團結了,勢必會影響他自己作為頭兒的再向上向好的發展勢頭。官場如牌局,牌要給我往大里整啊,殺人三千,自損八百的嘛。於是乎,他楊福來下去,最好就是他自己本身有最大的問題,而又要使他覺得最不可能的就是這是我趙桂花把他的問題告上去,把他弄下去的,如果是這樣了,我老趙,就會碰天一個哈哈哈,叫他楊福來死無葬身之地了。萬一楊福來下去了,他也不會怪罪於俺趙桂花,而是歸結於其他原因,當然主要是自己的原因。楊福來又覺得,自己落水了,只有趙桂花能夠也實際向他丟擲橄欖枝,伸出了救援之手,但是趙桂花在拉扯他的過程中,說不定又想將他摁溺死在仇恨的深淵之中了。
趙桂花要動用最強的警力,最多的財力,由楊福來親自指揮,嚴肅查出始作甬者。趙桂花覺得這楊福來的問題還不夠大,要讓他這事發展成為動用國家機器打擊報復舉報人,對舉報人繩之以法的濫用職權的甚至有可能驚動高層的事件。要欲蓋彌彰,欲蓋是形式,彌彰是目的,也就是彰的目的一定要透過蓋的方式才能達得到的了,只有這樣,才會發展為惡性案件,才會發展為最有可能被查處的案件。貪腐的案件有時就不是個事兒,話說醜點,豬往前拱,雞往後刨,又有幾個人不給自己刨點現錢呢,倒柺子都是在往裡彎著的嘛。俺老趙,我的目的一定要達到,我的目的一定能夠達到。到那時,楊福來就是一個只穿著一條褲衩的人了。啊哈,俺趙桂花,老趙,會在旁邊笑,像是待到山花爛漫時,他在叢中笑的那種笑。這就好比他楊福來本身就是一個禿子,但是趙桂花卻要給他打造一頂紅帽子,給他戴上,在帽子上還要寫上“楊福來不是禿子”幾個大字,再來招搖過市了。
沒過幾天,警方動用技偵手段,就查清了是一個叫雅欣的小子乾的,是在京城那邊網上釋出的。警察局局長吳清閒飛到了北京,他要親自約談那人。他覺得自己查出誣告楊福來的腳步有多麼快捷,那麼以後自己在仕途之路上的進步就會有多麼豪邁。沒有想到,到京城後,傳媒公司的門衛不讓他進門了,吳清閒說:“我是警察呢,天下安危,警察繫於一半呢,為了公共安全的需要,我可以無障礙通行呢”,人家問:“你是京城的警察嗎”,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他想說,天下警察是一家,可又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沒法說是來執法的了,因為還有個地域管轄呢,他鞭長莫及啊,他也就沒有平時動輒要抓人的脾氣了,他的語錄指示最多的就是,”關起來嘛“,“放了嘛”,是警察又不是執法,他就在在門衛上交涉磨嘰了一陣子,好不容易人家勉強同意他一個人到樓上去談談。這吳清閒氣喘著氣上樓了,大氣不敢出,左瞅瞅,右看看,見到了雅欣,雅欣問他說:“你是誰啊?”,心裡想的是,你莫非是雲南的茄子,二黑二黑的呢,我可認不得你啊,問人不相欺啊。吳清閒說:“老弟呢,嘿嘿,嘿嘿,國君康乎,別來無恙乎,就說個事呢,姑妄言之姑聽之哈,冤仇宜解不宜結呢,就是網上說的楊福來的事呢,我們要認個人呢?”,沒想到人家雅欣腦殼一望,說:“我又不是哪兒的縮頭烏龜,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春秋,殺人者,武松也,哦,不是武松,是我雅欣也,你們要做啥呢?”。吳清閒一時語塞。雅欣想,莫非你等二逑貨,要行使長臂管轄權,將我法辦。吳清閒想,他是在幫楊福來抹平這個事,也不知道怎麼辦呢,這時的他,像是霜打的茄子,全然也沒有了脾氣。就調頭又向楊福來電話請示了,楊福來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趙桂花的這一套,貌似關心愛護,卻會把事情搞大,本質上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呢,還有那裡是京畿重地,要是有什麼節外生枝,那可就是頂著對窩跳舞,累死不討好了,就是肩膀上打灶臺,惱火了,特別是萬一叫高層覺察了,追究下來了,那就垮了鋪子了。這個,自己才是當事人,才是厲害關係人,自己可要有個打米的碗呢,要拿捏分寸了,自己要下得了臺呢。想到這裡,楊福來就給吳清閒說:“叫雅欣寫個書面說明,有賠禮道歉的意思,見好就收了,他也不再說保留什麼在法律上追究雅欣責任的權利這些話了”。吳清閒想給雅欣說這些,卻感覺到雅欣是一根腸子通到底,還是個愣頭青樣,都逑頭上邊開刀口,二逑貨呢。吳清閒便說半句地留半句,才說了那個意思,雅欣卻把脖子腦殼斜著一升,說:“啥子,吃屎的還把屙屎的哈噠,怪哉,怪哉,怪哉是一個蟲,還說什麼賠禮道歉,講我說,網上披露的十個問題一個都沒有查,查都沒有查怎麼就斷定是誣告,只要其中的一個問題查證屬實,他楊福來捋掉官帽子事小,說不定還要進號子吃十年一二三兩了,如果繼續糾纏,那麼媒體還要後續動態報導這楊福來動用警察打擊報復舉報人的事情“。吳清閒急忙又給楊福來電話說:”凡事都要從眼睛裡過呢,想過去又要想轉來呢,萬一發酵起來,輿情不可控了,口水子都淹得死人了。那就是割了什麼敬什麼,又得罪人又得罪神了,我就是幫倒忙了”。楊福來說:“不扯遠了,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終還是要下矮樁,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了,乾脆點,你給他說坨坨,我認賬”。
後來才搞清了人家告楊福來的原因。原來那九朵金花中有一朵,是亞梅,這朵花,好像就是專門為楊福來盛開的花。楊福來把人家染搞了,也承諾給個工程專案給這朵金花的兄弟的公司做,但是他楊福來做事提起褲子就不認賬,卻又將工程專案交給了又一朵金花的男朋友做了,一個骨頭幾個狗了,亞梅的兄弟知道事情的淵源了,本來想伸擺搖一下脖子以及腦殼,長嘆一口氣,算他媽了,圖二回,萬一以後人家楊福來又臨幸呢,可就是包口閉嘴咽不下這口氣,好不容易嚥下去了,肚子裡卻又氣鼓卵脹的,屁也沒有放出來幾個,這不,就火急火燎地找人把楊福來的事情收集起來,筆下生花,在網上釋出了。
趙桂花本來是要將這事作為捋麻楊福來的棍棒,但是卻神奇的化為了加強與楊福來工作友誼的籌碼。雖然,趙桂花的牙齒長在肚子裡,楊福來也知道趙桂花的方法,不排除有些許雜念,雖然不是過得硬,但是大體上也是過得去。趙桂花在與楊福來的鬥爭中,其關係以及局面似乎形成了一種新的平衡。
第三十六章
趙桂花上任之初,並沒有猴急著調整人事,他知道,為政之要,在於用人,就穩起的呢。他知道,這年月,在這個小踏踏,弄不好就會落入人家說的的窠臼,人家說的什麼呢,“要想富,動幹部,多研究,緩公佈”。本來沒有搞到兩個錢,還把名聲搞臭了。但是哪個又不想搞兩個錢呢,也有人說了啊,“有權不用,過期作廢”。他在想,辦法和策略就是俺趙桂花的生命線了。與其全面開花,不如重點突破。哎,就像是當年老一輩打仗的人說的那樣,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先找些口岸好的部門,投石問路也好,敲山震虎也好,效果說不定就是以一當十或者是四兩撥千斤了。時間一長,他威信漸長,他坤起了。
趙桂花講了:“人事工作,就是能上能下誰上誰下的問題”。要調整,就要下人。下人,下誰呢,說不出乎的是,人家好一些些都是出了錢上的,現在下人家,結束人家的政治生命,就相當於違約了。如果像是殺豬樣,刀去陡點,一刀致命,豬也沒有板犟頭,該多好。可是現實的情況是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