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和一些長官要小姐,老闆就將這些餐廳女服務員,抹兩把粉,塗抹些口紅,打扮一下,頂上去。
小雪倒覺得這個工作與端盤抹碗,支桌子打狗比較起來,還是蠻好的,怪好耍,這個,又不要頭錢。
在工作中歡喜,在歡喜中工作。這個李良善就是在耍的過程中,認識了小雪。
雖然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但是生活中卻從來不缺少狼啊。
好像美,總會使耳目之同感,但是美的特性就是不能為什麼人所獨吞,她總是鑽頭裂縫地洩露出無限春光,她總是想說,她是屬於大夥的共同的財富。
如此,從理論上說,人人都可以染指共享,或者是夢中的情人,或者哪怕是成為性幻想的物件。
李良善活人,說的是彎得下腰,抬得起頭,沉得住氣,鷹一樣,眼看得準,爪出得快,嘴哄得好,除脫自己的老婆,與小雪結為秦晉之好了。
哎,人家小雪也確實是美得朗格里格朗,渾身雪白,光彩照人,走到那裡,就會給周圍帶來光亮,成為一道靚麗的風景。
那天晚上,李良善請客,組織局長楊顯俊如約而至。楊顯俊彎腰駝背光頭了,飯飽酒足了。
李良善說:“楊局長,我們唱唱歌,敞敞酒氣”,楊顯俊嘴上說的是:“沒必要嘛,算了嘛”,可是兩個腿卻又直是往歌舞廳方向拽,說著話,幾個人就來到了歌舞廳。
楊顯俊說:“點什麼歌兒呢”,李良善說,點一首:“頌歌一曲獻局長”,接著,歡樂的樂曲響起了,楊顯俊與小雪翩翩起舞了,老楊整得有些高興,愉快的時候覺得這曲子總是整的太短了。
再點一首,點什麼呢,還是這李良善會點歌,點了
“好大一棵樹”,歡樂的曲子又響起了。楊顯俊來了興致,挽住小雪,捨不得丟手,李良善假裝沒有看見,更沒法介意,說:“楊局長,楊首長呢,你有最喜歡的至愛,你親自點一首嘛”,楊顯俊說:“好啊,再來一首”,都唱起來了:“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見過你,哦,在夢裡,在夢裡,是你,是你,就是你。你有金樽我有酒,風花雪月風吹柳”。
李良善心裡泛淌酸水了,心想,也是哦,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你看這,都快搞成夢中情人了。
這,都荒誕劇了。沒有小雪,人家不來,有了小雪,人家不走。請客難,送客更加難呢。
這,可要適可而止,踩踩剎車,免得節外生枝,弄不合適,一發不可收拾,偷雞不成蝕把米不說,還雞飛蛋打了。
可,但是說不出口啊。人家是籬笆不紮緊,就有狼進來,我這弄不合適,就是引狼入室了,都快搞成說不定是成也小雪,敗也小雪了,收不了了,故事講成事故了。
一片核桃林子,有的核桃熟了,都落在地上了,可是人家不願意趴下腰桿。
有的核桃還沒有熟,殼核還沒有骨肉分離,可人家偏偏要用棒兒來一棒兒一棒兒地敲。
這,你有時真還沒辦法。事情也湊巧,早些時候,那楊顯俊與他兒子楊子郎都喜歡小雪,小雪就在他父子倆之間周旋,漫長的時間,廣闊的空間為他們的相思自由提供了條件。
有道是,眼不見為淨,一瓢水的事。楊顯俊在先,想的是在以後將小雪安排做兒媳呢,但是不是現在。
後來卻發現小雪偷偷喜歡他兒子楊子郎了,還不是剃頭匠的挑子一頭熱了。
好在都是有點層次的人,為這一口,不是你說我的鼻子長,我說你的眼睛扁,而是打肚皮官司呢。
有時候也吵吵,可都沒說穿過,還真是印證了那句話,看穿不說破,大家都好過。
在兩爺子暗處爭搶的火星子亂噴的時候,沒想到,這李良善後來居上,虎口奪食了。
所以當李良善說請客吃飯,小雪也要來的時候,楊顯俊也就來勁了,朝花夕拾,重溫舊夢,別有情趣。
李良善本來想的是,他的目標一定要達到,他的目標一定能達到,為了這個目標,特地讓小雪也來烘托一下氣氛,出奇兵,甚至狐假虎威了。
小雪當初還是盤算過,覺得李良善不管正副還是個院長,他知道,也不是誰人都會遇到這個好口岸的,好耍呢,就鮮花插在牛糞上也好,生米煮成熟飯也好,木已成舟也好,幾個回合下來就跟了李良善了。
可這結婚證書,就是一張紙呢,它那能抵擋住人慾望的火焰呢,稍不合適就給燒掉了,當然此燒非彼燒,倒是也有人研究說,漢字音相同,意相通。
也有人說,感情這東西,一旦勾搭上,不需要天氣,不需要土壤,都可以無中生有,小題大做。
就是凡為既往,皆為序章,都過去了,也會歷久彌堅一樣,還是容易藕斷絲連,甚至死灰復燃。
這會兒,小雪的雙手勾搭在楊顯俊的頸脖上,腰肢扭動的時候,楊顯俊想起了,卻又一時記不起是誰人說過:“你不要去動已婚的女人,那是一個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