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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短短一分鐘間隔,愛德華敏銳的注意到,她的用詞從國內變成了那個國家,顯然在心理上米沙耶娃已經完成了脫鉤。
此刻,米沙耶娃的朋友們都不約而同鼓起掌來,彷彿共同見證了某種宗教儀式的圓滿結束。
愛德華非常開心,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找到一張茶几,可以用來寫字,然而卻沒有合適的凳子,他也不管,一屁股坐到地上,開始把雙方剛才的談話細綱記錄下來,然後讓米沙耶娃確認。
他將帶著這份東西回到美國,在此基礎上覆原談話。
最終米沙耶娃會在復原完成的談話記錄簽字並進行公正。
回到美國後,愛德華把這些瑣碎事情交給其他人。
他本人則一頭埋進書桌裡平卡索夫的名義寫了一份詳細的申訴書,指出對其的審判中有那些地方違反了蘇聯的法律,侵犯蘇聯憲法賦予其的合法權利。
最終再度強調事實可以證明平卡索夫是完全無辜的這點可以從負責審理他案件中的三位法官之一的寫的證詞中得到確認。
當泰勒教授看到愛德華的努力後,不由得大加讚賞。
在這個案子裡,主要工作幾乎都是他負責,不但飛到以色列挖到了米沙耶娃的寶貴證詞。
更妙的是突破口選的很好。
原因是,其他案子,尤其是那些猶太社群的負責人的案子,通常都是被集體起訴的,這些案子大機率是由莫斯科提前定好基調,然後交由下級法院和檢察院,後者通常只是照本宣科,最多就是把莫斯科認為的判五年改稱判六年或者判四年而已。
這種蘇維埃中央定性的案子要翻過來,難度是非常大的。
因為這是整個蘇維埃的臉面,俄國人可以認錯,但絕對不會在美國人的指點下認錯,這是最基本的問題。
而平卡索夫這個案子,從各方面的證據來講,有很大可能只是德爾本特市的一些人的意見,甚至連杜尚別塔吉克首都都不知道具體情況。
這樣的話,平卡索夫屬於典型的完美受害者,讓人挑不出毛病。
同時莫斯科也可能會比較樂意接受此案的重申,並且最終推翻原判決以顯示其司法制度是具有強大糾錯能力的。
當然德爾本特市肯定有人要因此而倒黴,但活該,誰讓他們幹活兒那麼粗糙呢?
這裡面米沙耶娃的證詞至關重要。
本案的兩大突破口都是愛德華一手操辦並且效果顯著,這讓泰勒對他讚不絕口。
很快泰勒透過外交管道,將這些材料送到莫斯科。
這次反應非常迅速,沒多久,他們就收到訊息。
塔吉克蘇維埃sh主義共和國最高法院主席團已經作出決定,把平卡索夫的刑期從五年減為一年。
實際上這個時候,平卡索夫已經在監獄裡呆了整整十一個月了。
於是他很快就被釋放,隨即被允許去以色列和家人團聚。
之前考慮到保密和對其他囚犯的影響,蘇聯猶太人保衛計劃對此事秘而不宣。
但現在平卡索夫一案大獲成功,塔爾福德·泰勒決定召開一次記者招待。
這個新聞釋出會引起了轟動,幾乎是所有得到訊息的新聞媒體都趕去了釋出會現場。
因為泰勒的名氣實在太大了,而且他一直過著離群索居的生活,在校園之外的地方很少有人能見到他。
當然作為法學界的泰斗級人物,他的曝光率並不算低,只是多半是出現在各種法律雜誌上,外界對他的瞭解並不算多。
但是當這樣一個重量級人物主動要求召開新聞釋出會時,媒體當然轟動了。
“嘿,艾德,是我!”生機勃勃的聲音,讓他眉頭一皺……這是拉里·弗林特。
“拉里,很高興你給我打電話。是碰到了什麼麻煩事情嘛?還是說,因為你又在雜誌上得罪人了,所以要用到我了?”愛德華調侃道。
“不不不,艾德,你想錯了。拉里,我現在可是個虔誠的教徒,我每天晚上都會向上帝懺悔……”
“稍等,每天都懺悔?請問你都懺悔些什麼?”
“我為我白天在雜誌裡的那些文章而懺悔,別說這還真的好用。懺悔之後我睡得特別香,第二天能夠精神百倍的繼續去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