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有種感覺,咱們編輯部要成為馬戲團了,真是,真是太熱鬧了!”愛德華三口兩口吃掉自己手裡的巧克力甜甜圈。
他對這種甜到哀傷的玩意實在缺乏好感,總所周知,中國人對甜食的最高評價就是“這甜食不甜”。
但西方人好像就不是這樣。
不管是社會主義的俄國還是資本主義的米國或者充滿懷舊氣息的老歐洲法國,只要某樣食品被稱為甜食了,那……製作標準馬上就簡化到以甜死人為目標。
上輩子第一次吃馬卡龍,一開始很為這東西靚麗的色彩而傾倒,擱到嘴裡才發現,這tmd是上刑。
甜甜圈也是,不但甜得發齁,還是油炸的,然後澆上巧克力醬,高糖高油精製碳水化合物,怎麼不健康怎麼來,以至於他在懷疑是不是唐納滋的老闆老闆是KGB派來的,負責摧毀合眾國國民健康的特工。
不得不說,這活兒幹得太成功了。
但看看周圍的同學,雖然個個都是精英,但吃得不亦樂乎。
甜甜圈加咖啡已經成了美式文化中的一部分,不再僅限於單純的口服之慾,就像英國人熱衷於加糖加奶的紅茶,法國人熱衷於舉白旗和搞破鞋,俄國人喜歡用茶炊燒茶喝一樣,形成了某種文化上的刻板印象。
而透過這個時代發達的傳媒,這種刻板印象又反過來進行著自我強化。
一進一出之間,只有唐納滋的老闆和各路媒體從業人員從裡面賺到錢,至於消費者……呵呵,就等著扎胰島素吧。
說起來自家外公在這方面就可敬的多,除了自己老太婆烘烤的曲奇外,對其他甜食從來就沒放在心上過。
猶太人果然是不一樣,哪怕是高血糖都得遵循自家傳統而不是跟著這個國家的流行跑……
愛德華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一種該被讚美的高貴品德。
“我說,博爾頓那個傢伙,你們真打算讓他進來?”愛德華又把話題繞回去。
“當然不!”其他編輯都喊了起來,“我們不是馬戲團,不需要小丑,如果這個傢伙進了編輯部,我們從此就不指望在《哈佛法學評論》面前抬起頭來了。想想看從來都是自由之友的《耶魯法學評論》編輯部裡竟然有個穿著國民警衛隊制服的傢伙……上帝啊,我們會被踢出常春藤聯盟……不不不,太可怕了,太可怕!”
“我看也是……”愛德華聳聳肩,路上一副心有慼慼焉的表情,隨即漫不經心的道“那麼那個柯林屯呢……”
“這個傢伙倒是可以考慮,畢竟是羅茲學者。”一個編輯說道。
“但他才一年級……”愛德華聳聳肩“我覺得還是應該考慮維護我們的傳統……”
“這倒也是。”其他人紛紛附和
“我們肯定不會放棄優秀的人才,但傳統更加重要……不是嘛?”愛德華一屁股坐到桌子上“當初定下這條規矩自然有用意,偉大的耶魯比合眾國曆史都要悠久,傳承是我們最可靠的老師”
一番話合情合理。
在甜甜圈和咖啡之間,柯林屯同學想提前進入《耶魯法學評論》的夢想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破滅了。
對於愛德華而言,談笑間就給拆自家籬笆的傢伙添點堵倒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根據他得到的訊息,這位柯姓同學非常喜歡出風頭,當然他本身也具備相當實力,之前不管在牛津還是在喬治敦大學都是風雲人物。
“不過,他的履歷還真是厲害,竟然在本科時就當過富布萊特參議員的文員助理,參議員的推薦信裡對他評價相當之高。”另一個編輯說道。
“什麼?富布萊特參議員?”愛德華聽了進去,“就是那個南方民主黨人?在64年民權法案在參議院投票透過時,一起加入前列腺大合唱的傢伙?(指冗長辯論)”
所有人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任何時刻,與下三路有關的笑話總是融洽氣氛的最好工具,前提是不能說得太汙,至少得用文雅的言辭把核心包裹起來。
“所以,這位同學也是南方民主黨人?”愛德華問道
“看他的樣子倒是有點像,但他自己好像沒怎麼表態過……”
“是嘛,能讓富布萊特議員看重,那他也真是個人才了……”
詹姆斯·威廉·富布萊特,阿肯色州資深參議員,從1945年開始進入國會,一直連任至今,並且從1959年起連續擔任參議院外交事務委員會主席,是歷史上任期最長的主席。
參議院下轄16個常設委員會,分門別類的處理各種相關事務。
外交事務委員會和司法與財政委員會都成立於1816年,是歷史最悠久的參議院委員會。
同時,外交事務委員會負責領導參議院的外交政策立法與討論。它的職權包括監督與提供美國的對外援助、武器銷售等,同時也負責稽核國務院主要官員的提名。
她也是最富有權力的委員會之一。
富布萊特參議院的也堪稱是國會山中的超重量級巨頭人物。
雖然,參議員老爺每年都會僱傭學生做自己的助理文員實際上,這也是資本主義官僚階級特有的傳幫帶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