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看出來,只是你的表現讓我覺得有點反常。”愛德華攤手,這也沒必要故弄玄虛。
“太單純太無辜了。當然這種人不是沒有,所以之前我也是懷疑自己想多了,但是當我來到這兒後,我就明白了。你們是群居的,一個大家族生活在一起,大家對你那麼熟悉,你和他們的接觸也很放得開,說明彼此間非常熟了。你在這麼個環境活到二十多歲,還是像朵白蓮花一樣,我實在是無法理解。”
“白蓮花?”達米好奇。
“結合上下文理解吧,以你的智力應該不難猜出來。”
“好吧,你是對的。”輪到達米攤手了“我要刻意和家族保持距離,這也是老傢伙制定好的,包括我去唸商科,都是計劃內的事情,家族要發展,不能再走以前的老路了,新一代人中必須要有體面的身份,來作為代表,這樣家族才能繼續發展下去,時代在變,我們也要跟著改變。”
“其實之前我做的一直不錯。只是這次意外的出了岔子。芭芭拉的事情發生後,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門來,當我知道她和麥克佩斯有婚約的時候就覺得情況不妙。”
愛德華繼續追問“那為什麼找人冒充她給‘樊森’的事務所打電話?”
達米很無奈“她和我說過和未婚夫有點經濟上的麻煩,但沒有說是誰。等第二天對方來人後,我才發現自己可能被捲入大麻煩,但是也沒想到她真的會被謀殺。出於謹慎考慮,我給一個高年級同學打了個電話讓他出點主意,他幫我找了類似長相的女人,讓她露個面打個電話,留條線索,我以為警方獲得這條線索後,我就能擺脫麻煩了。結果,還是我太天真了。”
“你那個同學挺厲害啊,雖然這是個挺餿的主意,而且一旦被揭穿後會對你更加不利。但能在短時間想出來,也算腦子靈活。難怪能進入賓大沃頓商學院。他叫啥?家裡是幹什麼的?”
“叫唐納達克·普朗克。”
“普朗克?和那位量子力學大師是什麼關係?也是德裔?”
“不知道。他是德裔不假,但我琢磨應該沒關係。他老爹是紐約的房產商,他今年畢業後就去他老子的公司裡上班,他挺看重我,讓我畢業後直接去找他。”
“聽起來不錯。”
“所以,芭芭拉到低是誰殺的?難倒真的是小麥克佩斯?”達米問道
愛德華靠在牆上懶洋洋的說“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追求真相從來不是我的責任,我也犯不著為此去擔上不必要的風險支付不必要的成本,包括心理成本。”
“作為預備役律師,如何幫助委託人脫罪才是我最關心的。芭芭拉死了,我很難過。但也就僅此而已了。畢竟我不是佩裡·梅森。而且我建議你少看這玩意,有毒。或者說是我們的統治階級。”
達米打斷道“統治階級?”
“哎,你沒事真該去黑豹黨的地盤轉轉,那幾本他們的小冊子也好,上面那些東西比馬基雅維利靠譜多了。總之,你就理解為,我們這個國家最‘高層’的那些人吧。佩裡·梅森是他們有意無意塑造出來的一個幻影,讓大部分國人以為這是一個可以實現的或者已經實現的目標,進而降低不滿的程度。大致就是這樣,再往深裡講,第一你聽不懂,第二,FBI可能會要來管管,第三,起點也不讓。”
“起點又是什麼?聽起來像是個邪惡的幫派?”達米好奇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我覺得你的想法應該是靠譜的。”
“看來今後是要少看了,我原本真的以為法律能還我一個清白。”達米苦笑,畢竟他只是個20出頭的大孩子。
“在法庭上我也是法律的一部分,克里斯,卡馬西平都是。甚至費裡切在法院門口說把棒球棍插到別人屁股去的時候也是法律的一部分。所以,你的想法倒也沒錯。”
愛德華拍了拍對方肩膀“這麼想,是不是會好過些,我的孩子!”
“只是……”
“只是,沒有是按照你預想的那種方式是嘛?所以,少看那種肥皂劇。這玩意會顯著降低你的智商。說起來,你哥哥應該是忠實觀眾吧。”
“你在弟弟面前這樣評價他的親哥哥,而且是為了救弟弟不惜一切代價的哥哥,似乎不大好吧。”
“實話實說而已,我挺喜歡費裡切的,真的。所以今後你得幫著他一點,如果他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某天清晨會漂浮在哈得遜河裡。”愛德華攤手“我說的是真話,生活中偶爾有個直心腸的漢子當朋友,並不是壞事。”
“好吧,我想有機會我會去幫助他的,畢竟他是我的哥哥。對了,你就不好奇我和芭芭拉的關係?”
“關我屁事”愛德華用中文回答道“那是你的事情,我連她生死都懶得管。”
“從冷酷無情的方面來說,你還真是個合格的律師。”
“謝謝誇獎,這方面你也不差,將來會是個很好的沒有感情的資本家,哎,算了,你理解為銀行家吧,或者直說,華爾街的吸血鬼!”
“希望你說的都能成真。”達米又笑起來。
“謝謝”他朝愛德華伸出手。
“不客氣,我收錢了。”
“希望我們今後有機會合作,我喜歡聰明人。”
“我也一樣。”
“對了”愛德華忽然問道“你今後打算幹什麼?別告訴我你真打算去那個金毛的公司幹一輩子。”
“金毛?”達米一愣“我記得沒和你說過唐納達克的頭髮顏色吧?你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