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發飆了。”
崇禎隨即神情大怒,一拍桌案,厲聲道:“可惡,可惡,龔鼎孳,你一再欺瞞朕,罪無可恕,死不足惜。”
龔鼎孳又繼續磕頭,腦袋磕得嘭嘭響,哭得更大聲了:“陛下,臣知錯了,臣有罪啊,只是臣真不知他們與建虜有勾結啊,臣萬萬不敢背叛大明啊。”
崇禎只用了四個字形容,無恥至極。
明知這是有關勇衛營的重要情報,將這種情報轉手給毫無相關的商人,卻說不知道這商人與外敵有勾結,這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他的幾個同黨也是暗恨,心中將龔鼎孳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這蠢貨,還未堅持到我等為你聲張,你這麼快就直接玩完了,這麼多重要的證據怎麼就全部被錦衣衛挖出來了呢?
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啊。
高文彩適時的拿出一張供詞,擺到高文彩面前,說道:“這供詞上的內容,是否屬實?這已經是第三次,希望龔大人不要再欺瞞陛下。”
龔鼎孳的心裡防線已經徹底崩潰,再也不敢有什麼僥倖心理,連忙閱讀供詞上的內容,心頭巨顫。
原來,這份供詞上描述的內容是他與吏部郎中劉承先的一次秘密談話,涉及到上次封城期間,他打聽勇衛營存放彈藥的倉庫之事,最終那間倉庫被建虜的奸細炸掉了。
不過,那倉庫的位置不是他龔鼎孳打聽出來的,但是他確實去打探過此事了,而且還被劉承先之外的人知道了。
因為劉承先現在還在百官的佇列中站著呢,這供詞也不是出自劉承先之手,能將這次談話的細節描述得這般清楚,說明那人當時就藏在暗處。
龔鼎孳心如死灰,這是百口莫辯啊,他不敢再欺瞞了,只能悲泣的道:“屬實,完全屬實,只是我當初並未打探出這間倉庫的位置,最終倉庫被建虜所毀,也並非是我造成的。”
高文彩明瞭,立即將這份供詞遞給王承恩,王承恩連忙呈上給崇禎,崇禎看了一遍之後,大怒,喝道:“吏部郎中劉承先何在?”
聽到崇禎憤怒的喊出自己的名字,劉承先莫名其妙的同時,心裡大恐,我什麼都沒做,怎麼就牽扯上我了?
陛下憤怒的喊出我的名字,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啊,但他還是隻能連忙出列,驚恐的上前。
高文彩上前道:“劉大人,龔大人證實,你們在封城期間四處打探有關勇衛營的重要情報,還一起打探過勇衛營存放彈藥的倉庫,而龔大人與晉商勾結已成事實。”
“那間倉庫,最終也被建虜奸細炸燬,此事,怕是與你脫不了干係。”
“這,這,這……”事情太遠突然,劉承先震驚之下,都不知如何作答。
沈浪連忙在無線電中道:“陛下,別讓他有反駁的機會,將人帶下去。”
崇禎直接喝道:“帶下去,嚴加審查。”
立即有兩個大漢將軍上前,直接將劉承先拖下去,他這時才反應過來了一些,連忙大叫道:
“陛下,臣冤枉啊,冤枉啊,臣完全不知龔鼎孳與晉商勾結啊陛下。”
“臣也全然不知那倉庫身在何處啊陛下。”
他這話無疑也是承認了自己確實打探過這個訊息,只是沒有打探出,而那個倉庫最終還被炸了。
可這樣別人也不敢給你求情啊,誰知道你後半句話是真是假,你一個吏部郎中沒事打探這個幹什麼?
而且還是與晉商有勾結的龔鼎孳一起商討,最終倉庫還被炸了,你說此事和你無關,誰敢信啊。
所以,面對劉承先的叫囂,也沒人敢站出來為他求情。
沒想到這龔鼎孳,臨死前還帶走一個正五品的郎中,真是不怕難纏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同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