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松平忠弘嚎叫出聲,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是的,他哭了,是真的哭了。
有身上的疼痛,更多的則是心裡的痛苦。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現在又最終演變成了絕望。
他原本是帶著很大期望來的,不但想要立功,還想要洗刷兩天前的恥辱。
可沒想到,迎接的不是勝利,而是更大的恥辱,一頭扎進了明軍早就準備好的圈套中。
“可是,為什麼是圈套啊?明軍為什麼就能算到我會發起夜襲啊?”
松平忠弘不知道,對於也喜歡夜襲的沈浪來說,雖然現在不常用了,但自然也會時刻防範著自己被敵人夜襲。
而且也不費什麼事,只需要派出幾個錦衣衛,利用夜視望遠鏡就能夠監視住敵人的動向。
如有異動,透過無線電迅速彙報訊息,自己也有足夠的時間來準備,這叫防範於未然。
結果沒想到,膽大包天的幕府軍,還真的敢主動發起夜襲。
既然被自己提前知曉,那不是送菜嗎?
所以,哪怕沈浪沒有前臨前線,依然呆在後方的九州島,還是很輕鬆的遙控佈置好了一切,靜待魚兒上鉤。
看著最信任的家臣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眼前,周圍槍聲、箭矢飛梭的聲音、士兵驚恐的嚎叫聲、淒厲的慘叫聲,讓松平忠弘越發痛苦。
由於是躺在地上,沒有被探照燈二次傷害,所以他的視力終於恢復了一些。
可是,他的眼睛剛能勉強看清楚周圍,卻是剛好看到一個正向自己爬過來的家臣的腦袋,彷彿像爛西瓜一般直接爆裂開來,然後一聲不吭的摔倒下去。
“田中……”松平忠弘悲呼一聲。
他的眼睛再看向旁邊,躺著的幾乎都是家臣和旗本武士,有的還未死去,正在痛苦的掙扎著,這讓他越發的悲痛。
“主公,快走,快走啊……”一個心腹家臣努力的爬到松平忠弘面前,爬起來用身體擋在他身前,一邊吐血,一邊喊道。
原來,他的後背正插著一支箭,左肩處還有一個眼睛大小的血洞正在洶湧的流著鮮血。
松平忠弘也在悲痛和打擊中反應過來,大聲咆哮道:“撤退,撤退……”
其實不用他下令,在陣形最後方計程車兵,能撤退的,在看到眼前這恐怖一幕後,不少人便立即慌亂的調頭就逃。
太可怕了,那光比太陽還亮啊,刺得眼睛都睜不開,連方向都分不清,這仗還怎麼打?
所以前面計程車兵,在短短的時間內,才傷亡那麼慘重。
留下來除了危險,幾乎起不到什麼作用,想要在此情景下衝進九州軍營地反敗為勝,那更是不可能。
再說,也不是第一次逃跑了,就在兩天前,簡直被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正因如此,再次遇到重大打擊後,逃跑幾乎成了姬路軍士兵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