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人遠遠離開了太液池，顧明珠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連忙拍打著少年的胸脯，有些厲聲道，“放我下來。”
蕭逝微微皺起了眉頭，停住了腳步，卻沒有依言放下懷中的少女，反而將人摟得更緊了幾分，“不要鬧了好不好，明兒。”
少年的語氣之中，帶著幾分無奈，又帶著幾分哀求，“我承認做出那樣的事，是我無恥，這麼多日子來，我一直在嘗試忘了你，給你你想要的自幼生活，可我真的做不到，我不能沒有你。”
仿若呢喃的話語，纏綿在唇齒之間，聽得人連心都軟軟綿綿的。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明兒。”蕭逝的唇緊緊貼在少女的耳邊，吐出來的氣息有些溫暖，恰好吹拂在顧明珠的耳根。
少女歪著頭看了蕭逝一眼，眼睛睜得大大的，“你不會說這樣的話，是誰教你的？”
這語氣之中竟有幾分篤定。
蕭逝一愣，對上顧明珠有些澄澈的眸子，只得小心翼翼又無奈道，“是柳隨風，你見過的那個御醫，他說女孩子都愛聽這種話，你......也不例外吧。”
兩人之間的氣氛難得和諧了起來，自從顧明珠知道真相之後，兩人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心平氣和說過話了。
蕭逝對著少女的笑顏，恍惚間失了神。
顧明珠笑了半晌，倏忽收斂了神色，輕輕咳兩聲繼而有些認真道，“現在你可以放下我了。”
少年痴痴的看她片刻，終於聽話地鬆開了手。
“之前的事，是我沒有想清楚，沒有好好的跟你說。”顧明珠的語聲難得柔和了起來，聽得蕭逝幾乎落淚。
他的明兒，終於願意好好跟他說話，在他做了那樣噁心的事之後。
“我並不恨你奪去了我的清白，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你始終不願意承認？或許是因為你不敢，你的懦弱造成了我們無法挽回的結局。”
顧明珠說這些話自己也想了很久，面對著面前的少年，她輕輕地笑了，終於有些釋然，“我不恨你，可我也沒辦法愛你，我們或許不能在一起，但至少還能是朋友。”
蕭逝看著顧明珠臉上那一抹極淺極淡的笑容，忽然覺得胸口發悶，有一種巨大的恐慌感瀰漫開來。
他覺得，明兒說的這些話似乎是認真的。
可是什麼叫做無法挽回的結局？
重生一世，他以為老天給了他巨大的便利，讓他能將前世的愧疚都彌補回來，可是明兒卻說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
自己給她造成的傷害，真的如此巨大嗎？
“明兒，我知道我對不起你......”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你沒有機會跟他道歉了。”蕭逝的話還沒說完，卻被顧明珠輕聲打斷了，少女雖然笑著，但眼神裡卻是濃濃地哀傷。
蕭逝錯愕地抬起了頭，有些不解道，“道歉？我該......向誰道歉。”
顧明珠詫異得看了蕭逝一眼，本來平復好的心情又有些波動，忍不住冷笑道，“你確實不用道歉，畢竟那都是過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