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被自家夫人訓斥了，本就憋著一股怒氣，所以一見到人便耀武揚威地責罵了一頓。
終於被人供著請著坐在椅上，正悠哉悠哉的喝了口茶，一轉頭卻對上了一張有些熟悉的面孔。
春雨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連忙驚訝的揉了揉眼睛，面前那張臉卻依舊沒變，只是穿著比從前樸素多了，充滿詭異地鄉土氣息。
此時那人也看向了自己，目光淡淡的，嚇了春雨一跳，少女的眸子裡只是帶了淺淺一絲疑惑，很快又移開了。
“大...大...大小姐。”春雨有些小聲，除了她自己根本沒人聽見她在說什麼，她是顧家的家生子，自然對顧大小姐很是熟悉。
一旁的掌櫃匆忙拿來了賬本，有些俯首帖耳的模樣，低垂著頭恭敬道，“您有什麼吩咐？”
春雨呆了片刻，心中有一個猜想：莫非是顧大小姐的瘋病又犯了？
世人皆知顧家大小姐是個傻子，動不動便會犯病，身為家生子，春雨更是見過這位大小姐幼時幾度發病的模樣。
或許此時又犯病了，才不認人。
一念及此。春雨臉上的表情冷靜了許多，急匆匆轉身便走，連掌櫃殷勤捧著手裡的賬本也忘了拿。
傍晚時分下了雨，春雨匆忙趕回了信王府。渾身都溼透了，眉宇間帶著無措的表情，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
京都最近傳得有鼻子有眼，何況夫人還和二夫人通了氣，春雨自然知道其中一些齟齬，，才趕緊回來找顧玲瓏報備。
丫鬟剛一回到房門口，便聽一個語聲懶洋洋道，“賬本拿回來了嗎？”
春雨一怔，下意識搖了搖頭，卻在下一秒被一個硯臺飛砸在腦門上，濺出了有些鮮紅的血液。
劇烈的疼痛讓這丫鬟清醒幾分，連忙跪下有些慌張道，“夫人，我...我今天看到大小姐了。”
“你在說什麼蠢話。”
顧玲瓏輕輕皺起眉頭，語氣有些波瀾不驚，明明是讓這丫頭去給自己那賬本，如今偷了半天懶，賬本沒拿到不說，還說出些讓人不愉快的話。
關於對付顧明珠事，顧二夫人自然早早跟少女通了氣，顧玲瓏心知顧明珠是被自家孃親設計交給了淑妃，心裡不知道有多痛快。
這些日子來，顧玲瓏聽到京都流言傳了個遍，說什麼的都有，甚至還有說顧明珠跟人私奔的，這當然是她們母女放出去的訊息。
如今即便顧明珠回來，想來名聲也毀個乾淨，不會再有正經人家娶這樣的姑娘。
春雨十分慌張。生怕顧玲瓏不相信他說的是實話，語氣幾乎帶了幾分哀求道，“是真的夫人，我沒有騙你，大小姐就在曹叔那裡，是曹叔收留他們。
面前的丫鬟信誓旦旦。顧玲瓏終於有些半信半疑，次日一早。顧玲瓏便帶著身邊的丫鬟去了碧水藍天，也是春雨昨天去的布莊。
顧玲瓏倒想真的見識見識，這丫鬟口中說得顧家大小姐是不是顧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