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顧明珠便陪著自家孃親去往尚書府,今日便是尚書夫人云孃的生辰宴。
雲娘一早便等候在了尚書府的會客大廳裡,有不少人跟她道喜,雲娘表面溫和的回禮,其實卻有些心不在焉。
她一直在等著某個人,一個她早早下了好幾個帖子的人。
沒等多久,那人終於來了,雲娘眼尖地看到了不遠處一個身著芙蓉色錦裘的婦人,手上正牽著一個身披木蘭色毛絨披風的少女。
赫然正是虞瞳和顧明珠。
雲娘也懶得再逢迎周圍的人,粗略打了一聲招呼便匆忙來到了那侯府的母女倆身邊,有些熱絡的握住了虞瞳的手。
“虞娘,好久不見了!”
虞瞳同樣熱情地打了招呼,同時命丫鬟捧上了自己悉心準備的禮物,是一個有些古樸的檀木長盒子。
雲娘連忙命人收起那長盒子,有些感動地看向虞瞳,“你能來我便已經很歡喜了,還勞煩你給我準備生辰禮,我倒有些過意不去了。”
周圍的夫人看著那長長的盒子,眼中都有些不屑,那盒子的質量雖好,卻不是最上乘,這樣的場合拿出來根本算不上珍貴。
有女眷的地方同時也存在著社交,一眾女眷們或者是為了自家老爺的仕途,又或者是維護表面上的關係,才會前來討好這尚書夫人。
奈何這尚書夫人能看得上眼得竟只有侯府那對母女。
這自然引起了不少夫人的反感,有一個好事的夫人有些坐不住了,“顧夫人送的是什麼貴重禮物,能讓尚書夫人這樣開心,不如開啟盒子讓我們長長眼。”
這位好事的夫人乃是倉部侍郎的家眷,倉部掌管京都兩大倉庫,是個油水極大的肥缺。
為了籠絡尚書家的夫人,她這次可下了血本,奉上和田白玉的玉如意一對,誰知那尚書夫人對她依舊不冷不熱,反而對這寒酸的平北侯夫人熱情的很。
雲娘聽出了這位夫人話中有些挑釁的意思,她從小便和虞娘要好,自然不會管這些貴夫人怎麼想。
但她同樣也知道,平北侯現在並不受重用,顧家的日子並不算過得特別好,何況虞娘已經久不在圈子裡交際,想來也送不出極好的禮物。
若是讓這些夫人看到,怕又要藉故嘲笑。
雲孃的脾氣素來不好,當即冷下了一張臉,語聲帶著些冷冽,“今日是我的生辰宴,無論送什麼,都是諸位的心意,雲娘都會牢記在心。”
那位鬧事的夫人輕輕捂緊了嘴巴,嬌笑了一聲,她素來討厭喬雲娘那高高在上的態度,若不是自家夫君有事求著禮部尚書,她根本不肯能來討好喬雲娘。
如今熱臉貼了個冷屁股,碰了一鼻子灰,臉色也忍不住沉了下來,繼續開口挑釁道,“禮物雖不分貴賤,卻也不能拿一些次貨忽悠人,顧夫人,你說是吧?”
眼見著雲娘十分維護虞瞳,就是不肯開啟那禮物盒子的模樣,倉部侍郎家的夫人已經可以確定,這平北侯家就是窮酸,根本拿不出什麼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