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醫生這傢伙動不動就扣帽子,尤其對中醫,不能說半點不好,不然就說不愛國,中醫黑,搞得李國棟平時都不敢跟他聊天,更不敢聊中醫話題。
李國棟平時討論喜歡嚴謹地擺證據,這個趙醫生動不動拿出的證據就是多少年前,某親戚什麼絕症被什麼老頭治好。
李國棟再一細問:你親戚名字、住所,什麼時候在哪治療的,當時怎麼診斷的,怎麼評價是否治好的,我們去隨訪,這種案例對普通人是一個口頭傳說,但是對我們醫生是寶貴的資源,說不定就找到破解醫學難題的線索。
剛剛丟擲傳武的問題,趙醫生也急了:
“傳武來自戰場,很多招術都是取人性命的,戴上拳套人家怎麼發揮?”
“你認為馬老師和泰森都取下拳套,不限制任何招術,誰先死?”
李醫生也針鋒相對,不過表現得不急不躁。
李醫生越不著急,趙醫生就越著急,他已經脹紅了臉,其他年輕醫生也是捏一把汗,有人已經扯趙醫生的衣服。
這究竟討論什麼,怎麼說著說著就偏題了,宋子墨敲打桌子:“注意!這是病例討論,不要討論無關的事情,關於中醫和傳武的問題,會後你們私下討論。”
“嗯,我不想跟你討論這些,說多了你也不懂。”趙醫生丟過來一句。
李國棟再也沒有搭話,他其實只是為自己的觀點辯護,不想吵架。
徐志良大聲說了一句:“趙——醫生,還——多嘴?”
“教授,你想透過手術治療?”
宋子墨問楊平,這幫小子今天氣氛不對,怎麼開局就掐起來,宋子墨乾脆反著來討論,直接徵求教授的意見。
楊平點點頭:“我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小腦萎縮,不管發病機制是什麼,它目前存在壓迫,血運也存在問題,我們抓住明確的問題,對小腦延髓池蛛網膜進行切除,小腦、腦幹蛛網膜鬆解,硬腦膜減張,後顱窩去骨瓣減壓,雙側帶枕動脈的枕肌瓣小腦表面帖敷,達到了小腦減壓和增加血液供應的雙重作用,從理論上來說,這樣可以改善小腦的血流。”
''因為不管什麼原因,不管哪些因為導致小腦萎縮,目前我們從客觀影像圖片可以看到,小腦存在壓迫,存在供血不足,解除壓迫有助於保護現有的血運,讓頻臨死亡的血運部分得到恢復,而帶血管蒂的肌瓣移植,肌瓣的血管慢慢地可以長進小腦,可以增加小腦新的血運。”
“我們作用的環節不知道在發病的病例生理鏈條上是第幾環,但是肯定有用。“
楊平說完自己的想法後,鄧教授微微頷首:“換一種思路,不用這種方法又怎麼辦?”
鄧教授的提問,讓大家紛紛重新調整思路,是呀,唯一有效的藥物現在效果不佳,除此之外,任何方法無效,也就是沒有路可以走,除非開闢一條新路。
“所以嘛,都沒有其它辦法,只能試試新方法,否則只能等死,新方法理論上有效,就算真的術後無效,減壓和肌瓣移植不會給患者加重症狀,完全值得一試,這一試為外科治療遺傳學小腦脊髓共濟失調開闢了一條新路。”
鄧教授非常贊同楊平的新方法,在這個時候,對於這種病,就要敢於突破。
大家都因循守舊,抱殘守缺,那人類現在還在刀耕火種,哪能進步。
不過這種新方法的應用關鍵要患者和家屬的配合,不然一旦失敗不好解釋,好在蘭雪平和方柳對楊平極為信心,所以楊平才會決定嘗試新方法。
一個醫生如果對缺乏信任的患者使用不確定效果的新方法,無異於對自己的職業生涯自殺。
沒有醫生會這麼做,楊平也不會這麼做,信任是冒險的基石。
''我也查過很多文獻,的確沒有手術治療企鵝病的先例,我們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借鑑,也無法做動物實驗,所以只能從理論上分析,我支援應用新方法。”
宋子墨對楊平任何的新方法都是絕對支援,可以說是無腦支援,因為多次的經驗表明,在楊平面前,他的腦子完全不夠用。
“我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