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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重八,小九躺在月牙兒肉嘟嘟的腿上。
任憑月牙兒拿著滾燙地毛巾,在他臉上擦拭著。
“傻呀,本就是親兄弟一樣,還割啥手腕!那不是血?”月牙兒看著小九手上的新傷口,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又是生氣。
“男人地事,你不懂!”小九迷迷糊糊地想睡,可就是腦子裡翻來覆去地放電影,全他娘地是畫面,全是他和朱重八相識的點點滴滴。
有哭,有笑,有生,有死。
有吶喊,有鮮血,有怒吼,有狂野。
月牙兒的毛巾在小九臉上狠狠兩下,“還俺不懂!聽說過滴血認親地,可沒聽說過滴血認兄弟地!”
說著,說不下去了。
小九拉過月牙兒地手,輕輕在臉上摩挲著。
那肉頭地,溫暖地,帶著些繭子的手掌心,讓小九心裡暖洋洋,熱乎乎。
“月牙兒,我想你了!”小九閉著眼睛,從鼻子裡哼哼著。
慢慢地月牙兒低下頭,黑色的髮絲落在小九的鼻尖上。
“俺知道,傻子!”說著,低頭在小九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俺也想你呢,傻子!俺天天跟咱爹孃說,求他們二老保佑你,囫圇回來!”
“我知道!”小九繼續感受月牙兒掌心地溫暖,閉眼說道,“等多暫,重八哥真有一塊地盤了,我們自己做主了,我就不出去打仗了,天天陪著你!”
“咱們養只小貓,養只狗。院裡種滿小菜,養些小雞小鴨。”說著,小九唱了起來,“你耕田來我織布,你挑水來我澆園........”
說著,說著,小九睡了。
“要是那樣的日子,給金山俺都不換!九兒,俺等著那樣地日子!”
一滴淚,順著月牙兒的眼眶,落在了小九的眉間。
然後,慢慢地把打鼾地小九,腦袋放正,輕輕的拉上被子。
轉頭,噗地一聲吹滅了燈。
“哎呀!”月牙兒忽然驚呼,她剛準備脫衣裳,就見小九瞪大眼睛坐起來,“你沒睡?”
“媳婦,俺得走!”小九直勾勾地看著她。
“大半夜幹啥去?”
“辦正事!”小九正色道,“再過幾天重八哥結婚了,俺去幫他完成個心願!”
“你.....”月牙兒跺腳,氣道,“你剛回來呀!”
“這是正事兒!”小九看著月牙兒,“重八哥對俺有恩,沒他可能俺都餓死了!更別說跟你成親,他就這點心願,俺得幫他了了。男人,不能不講義氣!”
月牙兒咬嘴嘴唇,“你要咋弄?”
“咱們結婚,還有爹孃的牌位,他啥都沒有。人這輩子,就這麼一次明媒正娶!”小九從炕上跳下來,“俺去他老家,看看能不能找著啥人,哪怕當年給他一碗粥的大娘也行。再幫他把他爹孃的墳地,給弄好!”
“中!”月牙兒眉頭舒展,“你去吧!多帶人!”
“好!”小九穿鞋,“媳婦,拿錢!”
月牙兒彎腰,從床底下掏出一個箱子,開啟拿出一個噹噹響地錢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