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還有閒心笑？”趙老蔫在邊上，邊走邊道，“俺說恁倆腦袋裡想地啥？他愛禍害就禍害，跟恁倆有啥關係？恁倆逞啥能？”
趙老蔫得吧得吧的讓人心煩，朱九眼珠轉轉，衝前面馬上到趙百戶喊道。
“趙百戶，打郭家莊子，俺兄弟倆打頭人不夠，恁咋也得給加幾個！”
“中，恁那一什的人，跟你們一起上！”
趙百戶話音落下，趙老蔫傻了。
“小王八犢子，壞冒水兒了恁.....”
“閉嘴！”朱重八狠狠的瞪了趙老蔫一眼，“再得吧，滿嘴牙給恁薅下去！”
趙老蔫縮脖，不敢說話，花大傻咧嘴笑，其他歪瓜裂棗都是苦瓜臉，估計心裡沒好話。
三十里的距離不算短，直到天色漸晚，才依稀看到郭家莊子的輪廓。
太陽下去，風就起來了。
料峭的春風，讓人不由得抱緊了膀子，打哆嗦。
風一吹，朱九腦子裡那股熱氣也下去了，開始有些後怕。
剛才天還有的時候，依稀看到郭家莊的輪廓，四四方方的小城，還有暸望塔和箭樓。
“哥，咋打？”朱九抱著肩膀，不知是冷還是又些怕，身上哆嗦著，“能打進去不？”
“怕了！”朱重八頭也不回。
朱九嘴硬，“哪能！”
“害怕不丟人，俺心裡也怕！”朱重八回頭，爽朗的笑笑，“可是怕也沒用，咱倆現在往前上，不能往後退。上了未必死，後退，趙百戶肯定宰了咱倆！”
朱九沉默了，緊跟著朱重八。剛才朱重八大怒之下，掐死的那個人，攻佔濠州那天，砍死兩個官軍，人家是濠州軍正兒八經的精兵，不是炮灰。
“俺師傅以前說，有能耐有本事人，才有資格逞英雄。瞎當出頭鳥的，硬裝好漢的，就是莽夫。
這樣的人不但容易害了自己，還要連累別人。”
朱重八邊走邊道，“弟兒，俺連累你了！”
朱九心裡不是滋味，問道，“哥，如果再見到這樣的事，咱還救不救？”
“救！”朱重八說的斬釘截鐵。
“恁不是逞英雄，恁是真英雄！”
朱九看向重八，夜色中兩人都笑了。
這時，郭家莊也近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