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太微玉樞,不敢在眾道兄面前稱真,見過列位道兄”
季禺也連忙整束衣冠,稽首還禮回道。
“哈哈哈,玉樞呀,你不曉得我們,但咱們卻時常關注你哩,你在上清宮雖是持守戒律,卻不是個安分的,甚好,甚好,果是我輩中人,貧道中意你…”說話這人是個貌似沙僧般頭陀打扮的道者,頭纏金箍,頷下須似剛針。
雖然此中意非彼中意,但季禺心下還是升起一陣惡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而當初施展造化手段,撲滅火焰,恢復藏經閣的皂衣烏臉道人,也在眾仙裡面出聲揶揄道:
“哈哈…早聞玉樞道友臉皮厚若城牆帶拐,今日卻怎的害羞起來了,莫不是看上馬遂道友了,這個好辦,眾位哥哥皆是你的保媒人,送你們這對兒野鴛鴦入閣,哈哈哈…”
“是極,是極,太微道友真乃俺碧遊宮楷模也,枉貧道自謂詼諧,幾位道兄自謂猥瑣,但與玉樞道兄比起來,真個是螢火比之皓月哩…”一位鬚髮赤紅,兩道獠牙外突出唇外數寸的道人也介面調笑道。
“呸呸呸…貧道是中意他,不是看上他,你幾個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馬遂略顯尷尬的啐罵道。
“哈哈哈…靈牙道兄就是寶玉白象得道,他天天吐牙賣弄,怎的吐不出象牙,是馬遂道兄你吐不出象牙,嫉妒人家了吧”虯首仙也不禁出言調笑馬遂道。
這馬遂貌似是個不善言辭的,被眾仙你一言,我一語,羞得個面紅耳赤,看著這個貌如沙僧的猛漢一臉嬌羞的模樣,季也不禁忍不住嘴角笑意。
虯首仙見此忽然一拍腦袋,朝季禺咋呼道“瞧你老哥這腦子,還望了給你介紹你幾位道兄,說得你一頭霧水,怪俺,怪俺”
眾仙俱抿嘴吃笑,虯首仙當先朝皂色仙衣,烏青臉兒的道人介紹道“玉樞道兄,這位名叫烏雲仙,是個道法通玄的大高手,你以後可要把他巴結好了…嘻嘻”
“不敢,不敢,虯首道兄抬愛了”烏雲仙朝季禺拱手一禮,謙虛回道。
又指著馬遂道“這位一臉嬌羞的猛道士是金箍仙,神通廣大,最善降龍伏虎,收降邪魔”
“貧道的確最降妖伏怪,道友若要降個甚麼猛獸異禽做個腳力,儘管來找貧道,不拘他是甚剛毅禽獸,還是貞潔烈婦,俱逃不過貧道的手段,只得乖乖屈服,嘿嘿…”金箍仙馬遂也朝季禺抱拳一禮,面帶得意之色緩緩說道,只是說著說著麼…眾仙都懷疑你馬遂這是在開車…。
“貧道毗盧仙,見過玉樞道友…”一清瞿道人,著水合袍,戴如意冠,也揮舞拂塵,向季禺抱拳一禮道。
季禺連忙回禮,一位面白俊秀,雙耳垂肩的羽衣道人,揮灑拂塵也向季禺抱拳道:“貧道定光仙,這廂有禮了”
“貧道金光仙,玉樞道兄有禮了”金光仙亦是頭戴玉環法箍,青面獠牙,頓身朝季禺抱拳一禮。
季禺一一抱拳回禮,原來這七位仙家,皆是教內親傳,常隨教主左右,俱是蓬萊島內名大,蟠桃宴中常客,又喚作隨侍七仙,各各本領高強,道術通玄。
季禺是個外向的,最善言辭,與眾仙交流不過半晌,俱自打成一片,一個個互相道兄長,哥哥短的,混個熟絡。
“玉樞道兄可是來的巧,正巧貧道洞中仙寶即將出產,掐算日頭,卻正是左近幾日,走走…眾道兄皆去貧道府邸,品個仙寶丹榴”
眾人正自互相打趣嬉笑,烏雲仙忽有所感,不由掐指一算,轉而微笑的朝眾仙說道。
眾仙自無不可,七仙道場皆在紫芝崖上,紫芝崖說是山崖,實際廣愈千里,只是崖上高聳,一邊兒臨海靠水,頂上接天連碧。
季禺一聽還有這好事,那裡會推脫,便也厚著臉皮,搶在眾仙前面隨著烏雲仙身後架霧而行,眾仙嬉戲鬧鬧,你拉我扯,把講禮不去的也都扯上雲頭,一發朝烏雲仙洞中飛去。
只是季禺卻是先發而後至,眾仙還邊走便等,金光仙嘟囔道“玉樞道兄,你這飛遁之術還得好好練練才是,你這霧架的忒慢了些,凡間的裹腳老太,走的也比你快呀”
眾仙嬉笑不已,季禺也有些慚愧,不是他不想飛快些,這眾仙或騰祥雲,或裹虹光而遁,就他一人架著團霧飄飄悠悠,新得傳的雲遁虹光,他也還沒來的及練,就這一門架霧術,還是自家隨意悟的,當真辣雞無比。
好在路也不遠,百十里雲路須臾而過,眾仙在崖西一片山坳落了雲頭,芝蘭瑤草,首烏仙參猶如雜草,自不必贅述。
坳中臨崖闢有洞天,洞外寒梅酸棗枝枝丫丫,桃花杏花兒四季常開,中央一株仙葩奇異,高約丈二,枝繁葉茂,約莫胳膊粗細,樹下根鬚虯結與青石大花壇中,八稜石壇闊數丈,內盛五色沙息嚷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