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差役將藥櫃翻檢殆盡,卻始終未見洋金花蹤影時,男子不由臉色驟變,喃喃道,“不可能……絕不可能!”
那領頭的官差冷眼一掃,厲聲道,“這位兄臺,勞煩隨本官走一趟衙門吧。”
男子腿一軟,"撲通"跪地,顫聲道,“是、是小的糊塗!昨日不慎買了些洋金花,混進了藥包……求傅小姐高抬貴手!”
“哦?”傅穎芝聞言輕笑道,“洋金花乃劇毒之物,閣下買來……”
她頓了頓,陡然厲聲道,“莫非是要弒母?那可更是十惡不赦!”
男子聞言面如死灰,惶然望向同謀的道士。
那道士見事敗,拂塵一甩便要奪路而逃,卻見藥童早已守住門戶。
傅穎芝看向道士,悠悠道,"仙長何必著急?不如同往衙門,我們好生分說分說。"
道士渾身發抖,面色蒼白:"貧道......貧道實在不知情啊!"
捕頭眉峰一蹙,揮手間兩名衙役已鉗住道士雙臂。
那道士嚇得臉色蒼白,看向傅穎芝,懇求道,“傅小姐饒命啊,是有人給了我們銀子,讓我們汙衊醫館。”
見傅穎芝神色微動,竟如蒙大赦般,倉皇撲至她裙邊,“三小姐,家中尚有八十老母臥病,貧道一時糊塗,求您開恩啊……”
"哦?"傅穎芝玉指輕叩案几,"那幕後之人是——"
道士喉頭滾動,目光遊移。
捕頭厲聲喝道,"既然此處不敢言明,那便去刑房細說!"
同謀男子早已汗透重衫,搶先叩首道,"是國公府側夫人指使!"
此言一出,滿堂譁然。
傅穎芝深吸口氣,眼底寒意更深。
……
這事很快傳到了國公府。
"啪!"一隻上好的青瓷茶盞被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混賬東西!"國公爺鬚髮皆張,怒不可遏,"堂堂國公府側夫人,竟做出這等下作之事!"
傅靜安渾身一顫,跪倒在地,哽咽道,"父親息怒,妾身……"
"息怒?你讓我如何息怒!"國公爺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妹妹的醫館,聖上都送了牌匾,你可好,不想著與她交好,反而去使這等陰招?國公府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傅靜安淚水盈盈地看向國公爺,聲音哽咽道,"父親,女兒知錯了……我是被蒙了心了,蕭郎他……”
她欲言又止,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滾落,哽咽著,"蕭郎近日總是不歸家,女兒派人跟蹤,發現他常在三妹妹醫館附近徘徊……我只是,氣不過,這才……"
國公爺眉頭一皺,"還有此事?"
"千真萬確!"傅靜安膝行幾步,抱住父親的腿,"女兒一時糊塗,想著若醫館出了事,蕭郎便不會再去了...女兒知錯了..."
國公爺面色稍緩,長嘆一聲。
"父親,"傅靜安察言觀色,輕聲道,"三妹的醫館日進斗金,若能歸入國公府,定能解家中燃眉之急..."
正說話間,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蕭煜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一見傅靜安便厲聲喝道:"你這毒婦!竟做出這等下作之事!"
傅靜安臉色煞白:"蕭郎,我..."
"閉嘴!"蕭煜一把將她拽起,"你可知外面現在如何議論?說我蕭煜的妻子嫉妒成性,陷害親妹!我的臉都讓你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