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穎芝掀開紗簾,淺笑嫣然,對著顧六公子又細細叮囑起飲食禁忌。
恰在此時,傅靜安的車架從旁駛過,她老遠便瞥見這一幕,眼中滿是嫉妒與不甘,手中的帕子幾乎被她扯碎,指尖也因用力過度而微微泛白。
“好個狐媚子,勾搭完靖王又來招惹侯府嫡子!”她雙眼通紅,咬牙切齒道,此刻,她恨不得衝上前去將傅穎芝撕個粉碎。
傅穎芝似有所覺,抬眼望向傅靜安遠去的車駕,眸中閃過一絲探究。她思忖片刻後,轉向顧逸峰,溫聲道:"公子可會賭錢?"
顧逸峰聞言先是一愣,想到傳聞中的自己,不由臉頰發熱,低聲道:“是會一些,但是——我可沒有賭癮!”說罷,還驕傲地挺了挺胸。
傅穎芝輕笑一聲,隨後一臉認真又道:“如若公子真要謝我,不如帶蕭煜去賭幾把,讓他也感受一下賭桌的快樂。”
顧逸峰聞言咋舌,心中既驚訝又羨慕。他早就聽聞這傅三小姐心儀蕭二公子,卻不想她竟能為心上人如此費心。如此賢良的娘子,當真是世間難尋,自己怎沒這等福氣!
思及此處,顧六公子不由得輕嘆口氣,目光剛巧對上面前女子清澈的雙眸,他不禁心頭一熱,當即挺直腰板,拍著胸脯保證道,“三小姐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
這邊溫氏正在前往花香居的路上,便見一個婆子慌慌張張地跑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夫人!二小姐回府了!"
她不由心頭一跳,趕忙轉道,剛到正廳,就見敬文伯已在此等候多時了!遠遠看見傅靜安的身影,二人忙不迭地迎上前去。
心中既期待又忐忑,盼著能從女兒口中得知這場盛大宴會的見聞,若能得榮佳公主或哪位貴人青睞,那更是再好不過了。
傅靜安剛一跨過門檻,便見雙親正滿臉笑意地望著自己,不覺鼻頭一酸,淚水奪眶而出,她“撲通”一聲,跪倒在敬文伯腳邊,帶著哽咽高聲道:"父親母親,女兒...女兒不活了!如今咱家,恐已成為整個寧都的笑話了!"
敬文伯聞言,眉心一跳,厲聲道:“那個孽障又闖了什麼禍事?”
傅靜安被父親的厲呵嚇得身子一顫,瑟縮著低下頭,聲音帶著幾分委屈與哽咽:“妹妹今日……並未穿母親為她準備的衣裙,反倒自作主張,穿了件極為招搖的衣裳。席間,她還當著眾人的面,惡意中傷女兒。”她頓了頓,抬眸怯怯地看了敬文伯一眼,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還有,還有……”
敬文伯臉色鐵青,拳頭緊握,呼吸因情緒過度起伏而急促起來,他冷哼一聲,道:“說下去。”
傅靜安咬了咬唇,似是在猶豫,片刻後才低聲道:“妹妹……妹妹在席間不知檢點,竟公然對靖王殿下示好,舉止輕浮,引人側目。散席後,又在眾目睽睽之下,與武安侯府的六公子調笑……”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以手掩面,哭得愈發悽慘:“那顧六公子在三妹妹馬車邊站了很久,二人有說有笑甚是親密!靜安怎會有如此不知羞恥的妹妹,女兒……女兒真的替三妹妹羞愧不已!”
“啪”敬文伯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震得茶盞跳動,案几幾欲碎裂。他眼中怒火熊熊燃燒,彷彿下一刻便要爆發。
就在此時,門外又是一聲:“三小姐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