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從來沒想過自己仙氣飄飄的弟子,一個個的滿身髒汙,渾身臭汗的站在街上幹活。
他甚至不願意去靠近自己的弟子。
真的味道太大了。
而且,師兄和那個女人為什麼能坐在街邊的茶棚裡看著他的弟子忙裡忙外,簡直就是一種折辱,仙尊大步走上去,到了桌子前面就啪的拍上桌子怒目而視道:“師兄,你這是幹什麼。”
“監工啊幹什麼,你沒看到他們正在接駁陶管麼,已經弄壞一個了,再弄壞就要賠錢的。”琀澧嘴裡的話翻來覆去都聽不出過去的高山仰止來,全都是市井小民的計較,斤斤計較:“你要喝茶麼,這裡的茶挺好喝的。”
“師兄,你告訴我,你到底還要我的弟子在這裡做苦工幾日。”仙尊忍不了,他去找天君理論,天君見到自己就問,怎麼才能讓食古不化的父母聽勸,仙尊聽得滿頭疑惑,因為回答不出來,直接就讓天君趕走。
天君很忙,他忙著撮合鐵匠和女工。
求告無門的仙尊只能來和師兄說理,看到自己千挑萬選的弟子被如此糟蹋,真是暴殄天物:“還要幾日。”
“你等一下。”琀澧手勢請他坐下,仙尊不坐,擰巴的站著,居高臨下俯視他們。
給他們壓迫感,才能讓自己的弟子儘早脫離苦海。
讓自己師兄沉默溫柔鄉的女人在看賬,手邊的算盤啪啪啪打得飛快,簡直不要太可怕,真是鑽進錢眼裡去了,琀澧不曉得師弟今日要來。
他整陪著媳婦監工算賬,雖然傾圭門的弟子省了一大筆錢,可是開挖之後才曉得下水渠的管子可能不夠用,因為有些地方要用小管通下來。
所以又要去弄,好在燒管的窯就在附近。
用船去拉貨半天就行了。
“師弟,你自己去問問,願意跟你走的,我馬上就放人,這樣總行了吧。”琀澧亮他們也不願意走,不,說錯了應該是不敢走,梓潼還在四水歸一,只要醉遊不鬆口,傾圭門的十二個弟子,誰都別想摘清楚。
他說放人,仙尊馬上招手讓人過來,大弟子放下擔子湊到茶棚下面,也不敢站太近,他身上一股汗味,趙丞丞和琀澧無所謂,就是仙尊眼眉打結。
一副很嫌棄的模樣
仙尊先開口問:“你們跟我回去吧,神尊鬆口了。”
大弟子抹掉臉上的汗:“師傅,我們答應新村的百姓要去開荒的,可能現在沒能回去的。”
“你們怎麼不想回去。”
“沒幹完活,而且我們答應人家了,總不能食言而肥,師傅,你想想,我們傾圭門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的,新村百姓都說我們門派的人過去幫忙,要準備宴席款待的。”大弟子說了一陣話,就讓後面等著一起抬管子的師弟們催促。
沒辦法,趕緊幹完去河邊洗澡洗衣服,然後晚上休息睡覺。
或者去南街吃宵夜,還要商量怎麼瞞過師傅呢。
現在和師傅回去,等日後東窗事發,他們會比逐出師門死的更慘。
還不如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