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如何說?”姜鳶邇問。
“宮主,三絕宮裡何事不當過你的耳朵,至於問還是不問,當然是宮主自己考量。”
“對,你說得對,是我往日太淺顯了,讓他們以為我對宮中的事情不聞不問。”姜鳶邇本想揭下頭上的珠花,可關雎說不要貼身之物,她想起狐狸之前的話,瞭然的將洞府門前的花枝折下遞過去:“此物只生在這兒,也是個看門的而已。”
“足夠了。”關雎捧著花枝條離去。
關雎迅速折返,在宮門口攔下了禾閭:“魔子,宮主有話要交代。”
以妖獸做坐騎的禾閭,收住了韁繩,迅速跳下來,他眼底熠熠有光:“姑姑說什麼了。”
“宮主只有一句話,魔子,自當要記得她平日的教誨。”說著便遞出了花枝來。
禾閭接過花枝,他不懂姑姑是什麼意思,她修煉魅術時,偶爾會對著其他男人喚琀澧兩字,琀澧,天界神尊的名諱。
姑姑喜歡他,所以禾閭會模仿哪個傳說中的男人。
他是冷冽無法親近的。
姑姑會歡喜,會沉迷於他的裝扮。
可是,為什麼,姑姑不親自來見自己,只是差人送了一段花枝?
禾閭不懂,實在猜不透:“關雎,姑姑是什麼意思。”
“自然是要魔子好好表現的意思,你是魔子,如果連破浪都收拾不了,魔界各部怎麼會聽你號令,您如不是萬人之上,宮主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讓你自甘墮落的女人罷了,魔子,你讓宮主來送你,想她寬慰你,你可曾真把宮主當做一個女人,一個心愛的女子,而不是一個姐姐,事事都想躲在她後背去。”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句話揣摩出幾個意思,就看你的本事了:“宮主拭目以待。”
“我懂了。”禾閭走了,率眾去觀戰。
他一出動,魔界各部的紛紛調動起來。
魔壑之上,破浪有些抵抗不住鴻蒙珠天生的力量。
她果然是趙丞丞養的女兒,狠心起來地動山搖。
沸騰的黑水都無法阻止鴻蒙珠,甚至被她的力量驅使,化成一道道屏障將破浪圈在其中。
寶珠受不住身體裡的力量,她越生氣越害怕,力量就越發蓬勃:“九九怎麼辦。”寶珠對趴在自己身邊的九九大喊。
九九被力量壓在地上不得動彈,只有一張嘴還自由:“寶珠,想想你娘,她還在鎮上等你。”
“可是我想她,她也不能過來教我怎麼控制啊。”
“你心不定,自然控制不住的,你要只想一件事情,就是回家,夫人還在家裡等你,除了這個其他都不要想,不要在乎,就能控制了。”
小狐狸的話,並沒有讓寶珠茅塞頓開,她想著趙丞丞,想母親的懷抱,想母親咆哮的樣子,想著孃親手裡握著小藤鞭,訓斥她不好好寫課業,還有爹爹站在自己身後一同被罵。
想著想著,寶珠漸漸感覺到力量柔順起來了。
就想一開始揉不開的麵糰,雙手突然有力量將它搓扁揉圓。
“九九,我想我會了。”女孩興奮的眼睛發亮,她五指一收,黑水就成了爪子的樣子,像孃親用來打她手心的小扇子,朝著破浪迅速揮過去。
她雙掌一合,破浪就被壓在了黑水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