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母一生都沒有今天這麼清醒。
她心裡只剩下還有漫長人生路要走的孩子。
丈夫徹底被清除心裡後。
狐母竟然無比輕鬆。
看守牢房的人把她押回地牢中,丈夫剛被抽了幾下,還躺在地上罵罵咧咧:“哼,她帶你出去幹什麼,是不是用憐兒來威脅你,狐母,你要記得我是你丈夫,我是你的天。”
天,她過往每一刻都把這個男人當做天的。
現在,在子女和自己面前,男人依舊自私自利的選擇了他自己。
壓住痴笑的狐母,乖順的走到丈夫身邊把他從地上拖了起來,手輕輕撩開他面上的亂髮:“夫君,我嫁給你三百多年,你都不曾叫過我的閨名,今日,你叫我一次把。”狐母的閨名很簡單,叫做初雨,表姐叫做初雪。
小時候,不曉得那個癲狐笑話她們是雨夾雪,稀裡糊塗。
初雨被氣哭了,初雪拽著妹妹,狠狠用妖法教訓了這個傢伙。
初雨,初雪。
狐母只聽狐王千萬溫柔的喚過初雪,可從來沒有叫她初雨,只有狐母這樣冰冷的稱謂。
“我為什麼要叫你,你的名字不好聽,值得我叫麼。”狐王躺在妻子膝蓋上,忍痛喘著氣,他疼得幾次臉上顯出來毛髮。
不好聽,所以不叫。
不喜歡,但是需要孩子換富貴,所以還是要選一個血統純正的女子,初雨將丈夫的髮絲理順,手輕輕劃過他的耳朵:“狐王,狐王,狐王。”他有名字。
聽秋。
“聽秋,你不曾允我喚你的名字,我今天就要喚一次!”初雨看著牢門出神,她耳邊仍是丈夫憤怒的叫罵聲,可是不重要了,現在都不重要了,悄悄長出來的利爪瞬間刺破了狐王的喉嚨,她一握手就把男人整顆頭顱摘了下來。
“聽秋,我們這對夫妻,本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手從狐王肚子裡掏出內丹的初雨,氣運丹田也吐出來自己的內丹。
只要捏碎它們,狐王就不能再生。
初雨手輕輕覆上狐王死不瞑目的眼,合歡在,表姐的孩子重情重義,不會放著魍魎地的狐族不管,聽秋死了也好。
死的好。
“哈哈哈。”初雨放肆的大笑起來,三百多年了,她謹小慎微,處處模仿聽秋喜歡的模樣,無法大口吃肉無法大口喝酒,甚至連笑都要收斂。
牢外的趙丞丞聽到笑聲,剛愣了愣,一旁的憐兒猛然就跪倒在地,放聲痛哭起來。
不知所以的趙丞丞想要無詢問,事後才知道,狐母用狐王的血在牆上寫下了瘟鬼的去向,在此之前她已經殺掉了丈夫,這個為愛而活的女人選擇了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