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拍桌子起來數落我對一個幼子下手。”
“那就等他長大了再動手,你擔心我,怎麼不擔心桃聖子和醍醐願不願意親眼看著兒子被殺,他們現在就住在陰陽林裡,就算見不到兒子,也要陪著他。”趙丞丞以為,這才是關鍵,而不是她一個外人的看法,禾閭是桃聖子和醍醐的親骨肉,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寶貝。
大義滅親四個字容易寫,但要真做起來,試問幾個人能有這樣的決心。
如果寶珠成了魔,琀澧會不會手刃女兒她不知道,但是趙丞丞不會對寶珠動手,她只會想方設法把寶珠養正了,她看著天君,心有不忍說:“你給醍醐和桃聖子時間,禾閭長大還有些時日,與其擰著一個孩子生死做文章,不如就平推過去,讓魔族永世都是一盤散沙。”
“可否詳談?”
“挑撥離間會麼?”
“會。”
“你也說魔族各部爭奪幼主了,還需要我重複?三絕宮固守不出,姜鳶邇也想坐收漁翁之利,難道偌大的魔界容不下群雄並起。”趙丞丞自以為把話挑明,以天君的智商,應該一點就透,結果可能是元夫人後遺症太重,天君暫時還未痊癒。
琀澧到底和趙丞丞呆久了,收到了積極向上的影響,他問:“如果群雄並起,三絕宮就不能坐收漁翁之利,只是要把姜鳶邇拖入泥潭,我們得先安插眼線進去。”
“不知是有眼睛,還要伸手進去攪混水,一盤散沙的魔界才是好魔界。”
“可我目前沒有適合的人選。”
“有啊,就怕你不敢用。”趙丞丞想到一個人。
琀澧狐疑的看她良久,心有靈犀的說道:“破浪,你想讓破浪去。”
“是啊,他不是很喜歡搬弄是非麼,魔界非常適合他。”趙丞丞絕對不是打擊報復,絕對不是:“最好不是你去和破浪說,表弟去,告訴破浪,要委以重任,他要拋棄正道的身份,去分化魔族,讓魔界成為一盤散沙。”
至於最後天君有沒有站在四水歸一的屋頂上和破浪密會,趙丞丞不得而知,結果琀澧也沒有告訴她,再去拜會小南極仙翁的路上,琀澧本想與趙丞丞說一嘴。
但是,趕車的小鶴說,前面有個姑娘在哭。
化作車伕的小鶴撩開簾子:“公子,夫人,前面路口有個女人哭得很悽慘。”
趙丞丞仔細聽,嗚嗚嗚,嗚嗚嗚,好像真是有人在哭,她問小鶴:“現在是什麼地方,附近有村鎮麼。”
“這是去小南極仙翁洞府的必經之路,百里之內只有兩個零星的村寨,但都不在附近。”小鶴回答。
握著寶珠的小手手,這孩子剛上車還很興奮,嘰嘰喳喳看不停,後來玩累了要睡覺,琀澧只好抱在懷裡給她睡,就算眼前的孩子看著有多尋常,趙丞丞都沒有忘記寶珠是鴻蒙珠的事實,他們去找小南極仙翁求蜂毒,荒郊野外遇到一個獨身女子在哭。
但凡從小看過警訓之西遊記九九八十一難的孩子,都知道,妖怪在路上裝得特別楚楚可憐:“琀澧,你去看看,外面的是人還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