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遂人願的,醉遊又慢了一步,他回到四水歸一,破浪軒的弟子已經嘩啦啦跪成一片,忘仙山前烏泱泱的十分壯觀。
都比得上南大街趕集了。
“有道是物似主人形,人以群分,破浪收的好弟子。”醉遊突然很想看破浪被架在火上烤的念頭。
他也有惡趣味的,比如看神尊發飆。
不,神尊發飆,不好玩,趙丞丞發飆才精彩。
趙丞丞在廚房裡熬老鴨湯,琀澧和寶珠不知道幹什麼了,突然孩子就滾在地上撒潑,小胳膊小腿使勁兒蹬。
“嗷嗷嗷,爹壞,爹壞!”
琀澧嚇得立馬看向趙丞丞,趙丞丞假裝沒聽到,背過身去,寶珠還在耍賴,壞壞壞個不停,突然,孩子不哭嚷了。
她還以為琀澧鎮住場子,誰知眼睛一撇,沾了一身灰塵的寶珠小朋友噔噔噔衝到廚房前面,鼓著臉楚楚可憐的望著趙丞丞。
“娘,爹壞。”她眼巴巴的說。
切菜的趙丞丞抬起頭很認真的問:“你爹怎麼你了。”
“他壞,他就是壞,嗚嗚嗚。”告完狀張嘴就嚎啊,搞得休養生息的烏鳳都跑出來圍著她轉悠。
一旁的琀澧舉足不前,想要上去勸,又看趙丞丞臉色,趙丞丞問他:“你剛才和孩子說什麼了。”
“我是說她大了,可以自己睡了。”
“爹懷,爹懷。”寶珠控訴,乾打雷不下雨。
嘖,女兒剛回來就盤算著什麼么蛾子呢,趙丞丞不戳穿他,只是對寶珠說:“現在你爹說了,你呢,你想說什麼,說清楚了,娘在看著辦。”
寶珠搓了把臉蛋,眼巴巴看著娘:“我要跟娘睡,我不跟爹睡。”
“噢,這樣說清楚不就好了,哭什麼。”趙丞丞道。
“哼,娘是我的,不是爹的。”趙寶珠彷彿有人撐腰了,虎著小臉蛋,琀澧看著雄赳赳的女兒嘟嚷道:“反正都是我的。”
趙丞丞不搭理他們兩個幼稚鬼,轟趙寶珠去洗臉洗手準備吃飯,轉身從籮筐裡抓兩個番薯出來丟柴火力煨著。
晚上當宵夜吃。
今天難得有空做飯,不過也有點奇怪,一筒勤快得很,她剛要出門,他提溜著菜就過來了,好像不願意她走出南大街一樣。
或許是自己多想了,巧合而已。
“吃飯了。”趙丞丞解開圍裙,琀澧讓女兒先坐下,自己過來端菜盛飯擺筷子一條龍服務,二十四孝得很。
醉遊一下山,就趕上了吃飯時候,很不客氣自己洗手端碗找凳子坐下來:“哎呀,好久沒吃到你的手藝了。”
“那就別客氣了,因為以後機會也不多。”趙丞丞夾了塊魚腩肉給琀澧,琀澧剛要甜得倒牙的微笑,她踩點一般翻白眼道:“撕給寶珠吃。”
“噢,娘真好。”不管琀澧臉色如何,趙寶珠小朋友的馬屁拍得溜溜的。
之前新村百姓給她挖了不少大頭甜筍,趙丞丞給醃在大缸裡,現在差不多可以吃了,拿來煮酸筍老鴨湯,味道真不錯。
鴨子羶味重,配算吃最好,砂鍋煮的鴨子,肉都綻開,趙丞丞把鴨腿給了寶珠一個,剩下一個自己吃,琀澧可憐巴巴刨飯,一副求安慰求關注求投餵的可憐樣,趙丞丞明明半分鐘前就給他夾過菜了,這廝搞得好像自己吃獨食似的。
慣的他,趙丞丞吃完飯把碗遞給琀澧道:“盛點湯給我。”
“噢,噢,要酸筍嗎。”
“要。”
一旁已經把大海碗吃光的醉遊忙不迭問:“鍋裡還有?”
“你別吃著鍋裡看著碗裡的,鍋裡的是留給琀澧當宵夜的。”趙丞丞對醉遊是很不當外人的,主要是這傢伙就沒把自己當外人,坐下吃飯那個順當啊,琀澧聽了美滋滋,又露出那種甜得倒牙的淺笑,飄著去盛湯,飄著回來。
幸虧酸筍解膩,不然她真的很難忍住糖分太多反胃啊:“寶珠,吃點青菜。”